鋤生一直以為,所謂的織女泉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卻不曾想這裏的景象無比的壓抑。與其說它是旅遊勝地,倒不如說這裏跟啟狼山裏銀湖如出一轍。隻是湖麵上的一個不大不小的漩渦讓鋤生十分的在意。
看這周圍,似乎除了蛛網連接著的樹林以外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隻是敏感的嗅覺讓鋤生對這裏的腥臭味道感到非常的惡心。而且,方才持續了很久的打鬥聲似乎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什麼東西正在接近的聲音,而且是同時響起一大片。鋤生不禁為母親擔憂起來。
那一身火紅的毛發,那一桶血紅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這些父親都沒有告訴他。可是如今想再多都無濟於事,
父親停了下來,檢查了下身上的東西。
一雙銀質的拳套,兩把銀刀,和一把沒有子彈的散彈槍。
父親長歎一口氣道:“是時候了。”
“爹,是什麼時候?”鋤生問道。
謝靈還是如同往常一樣不去回答兒子,隻是拖起兒子的身軀一步步走向織女泉泉水邊。
當父親的腳邁入泉水中時,鋤生才知道,母親所飲下的東西究竟為何物。或者說,可能是何物。
那泉水如同銀湖之中的水,表麵覆蓋著銀屑,內部則大不相同。銀湖之下泉水透明,而織女泉之下通體猩紅。
謝靈一步步的接近泉水的中心,每走一步,鋤生都能感覺到父親在抽泣。卻又不知究竟所為何事。而且更糟糕的是,周圍那些聲音已經很近了。
到了快到泉水中心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謝靈將兒子放下,因為水麵已經不足以讓他繼續前行。鋤生平躺在水麵上,隻感覺腦子裏兩種東西在互相碰撞,而且身體上有些奇妙的疼痛感在向大腦襲來。
他的精神世界裏,出現了兩種不同的情境。這兩種情境在不停的變化,交叉出現。第一種的他在啃食著各種各樣的軀體,有動物的屍體,也有著讓人毛骨悚然的人類軀體。第二種情境則相對平和,他躺在一個雜亂不堪的地方,靜靜的呆坐著,沒有一絲動靜,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個嬰兒,他盯著嬰兒的一舉一動,毫不放過每個細節。
這兩種奇怪的情境在交叉出現了一段時間以後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身體更為巨大的痛楚。這種痛楚好像身體被侵入了什麼東西一樣,幾乎能把理智衝毀。這時卻隻聽岸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管是人狼還是狼人都不能碰帶銀的東西,這是常識。謝瘋子,你是想把兒子送出去想瘋了吧!”岸上那人道。
“切!這點不用你提醒老子!瘋老六。你們對我哥哥做的事情現在我做到我兒子身上!沒什麼不對!當年逐日被你們這些雜種用銀酒下毒害死強加血液到我哥哥身上!不也來了這個鬼地方麼!?”謝靈狠狠的道。
鋤生這才知道,岸上那人正是當日與自己對話的瘋老漢。他睜開眼睛,環視了下四周,之間周圍的狼人已經在岸邊把父親和自己團團圍住,隻是狼人們都不敢踏入這湖水裏。
聽得方才說狼人怕銀,想必這就是原因了,但是自己現在也半人不鬼的,為什麼還未死在這水裏?而且,自己的毛發從深藍逐漸變成了幽藍色,這又是為何?再者說,父親說他有哥哥,這又從何說起?自己從未聽父親說過他有哥哥,這些突如其來的東西一時間讓鋤生在痛楚與混亂中苦不堪言。
謝靈接著又道:“而且,你們不也想去殺傲月麼?別一個個的穿著明白裝糊塗,你們近不得他身的原因不也就是因為這些銀麼?當年傲月搶救水源的時候吸收了不少的銀物質,卻也因禍得福皮膚得到了硬化,不也正是因為這樣你們才沒能得逞嗎?如今你們倒來取笑我說我不懂常識,瘋老六!別再自欺欺人了!”
那瘋老漢見哄騙不了謝靈,氣急敗壞的道:“謝瘋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把褐血狼人這麼狠毒的招式都用出來了!你知不知道這麼做你老婆起碼殘廢半個身子!?現在你老婆就在我們手上!把你兒子交出來我們就保你老婆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