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幾天父親住院陪床,未能及時更新,慚愧。對不起。昏迷中,鋤生不停地夢到父親和母親,他不願去相信所有發生的事情。好幾次想要張嘴吸氣卻被血水堵住了嘴巴發不出一絲聲音。那腥臭的味道讓鋤生好幾次從暈厥中清醒過來,隨即又是翻江倒海般的惡心。他隻感覺自己好像被水流卷進了一個狹窄的洞穴裏,那洞穴雖然窄小,卻也足夠他這樣的身軀穿行,隻是依然被激流推搡著左衝右撞撞散了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屍體。此時的鋤生已經麻木,在水中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臉上還有沒有淚水,雖然長時間無法呼吸帶來的痛苦早已讓他不堪承受。但是身體上的痛苦遠不如心裏的痛苦那麼深刻。那些屍體被衝散後如同激流中的慢鏡頭一般在鋤生眼前晃來晃去,那些人的衣著很是怪異,隻是無論那衣服是個什麼樣子,鋤生都看不到了。對窒息的承受已經到達了極限,漸漸的,意識又再一次模糊了起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看到母親依然好好的,依然在身邊俯視平躺著的自己。他剛想說些什麼,卻隻感到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滴撒過濕噠噠的,隻看母親臉上的淚滴不住的往下滴撒,滴撒......“娘!”鋤生哭喊著爬了起來,卻發現根本沒有母親的影子,自己好像處在一個從來沒有來過的山崖底部。鋤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依然是一副八歲孩童的模樣。他的腦海裏開始回放起那些可怕的記憶,那惡鬼般的聲音,那瞬間將三米狼人甩出的強大臂力......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身後的胎記依然保持著原有的模樣,唯獨身後那數之不盡的骸骨和那一浪又一浪拍打在腳麵上的血水在告訴鋤生,之前所有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深穀裏傳出鋤生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那哭聲裏摻雜著太多的苦楚和憤懣。也是命運對他無情的嘲弄,他曾經一心想要走出村子,卻沒想到最後是以這樣殘酷的方式走出來。如果可以,他情願自己代替父母死去。他發了瘋似的想要找到回去的通道,卻怎麼也找不到,任憑他一次又一次的鑽入水中尋了個遍,那洞口就如同被施了法術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後,鋤生隻能呆呆的跪坐在血水旁,雙臂無力的垂下,任憑身上的泥汙被血水衝刷幹淨。一種對現實無能為力的感覺充斥著全身上下,伴隨著深穀傳來的風聲,心也逐漸沉入無邊無際的黑夜。正在鋤生悲慟之時,身後卻響起一個聲音。“你醒了?”那聲音是從身後不遠處傳來,由於穀底光線不足,鋤生隻能從聲音上辨識出對方是個女性。鋤生剛想詢問對方的身份,卻不想那女子直接將一件鋤生很熟悉的東西拋了過來。
那正是傲月的毛皮。
“這是你的東西吧。”那女子道。
鋤生看了看那毛皮,卻不想做任何回答。這身毛皮,這身如同被詛咒了的血液帶給他的目前隻有痛苦,再無其他。傲月的頭骨依然撐起整個頭部,而身體則早已空空如也。
女子見鋤生不答話,徑自走了過來,這時候鋤生才看到女子的樣貌。
一身黑衣,在黑暗中難以輕易看得清楚。背後背著一把長刀。個子很高,一頭長發在風中飄灑。眼睛很是有神,隻是麵容十分冷傲。而且,在女子的腰間還別著一把鋤生從來沒有見過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