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身份背景不明,自然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清咳聲又響起,南桑擰眉,不耐煩地扭過頭去:“又什麼事?”
男人怔了一下,隨後緩緩低下了頭,似乎是被她這聲嚇到了。
他好像又想咳嗽,但是拿著手帕使勁捂住嘴,悶悶地咳了兩聲才開口:“無事,我隻是有些舊疾,勞煩姑娘擔心了。”
豁,還可憐上了,南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明明是他一直戲弄她,可是這一下搞得,反倒像是她對一個善解人意的人惡語相向一樣。
她看向旁邊的雪兒,果不其然,對方的眼裏滿是對她的控訴和對男人的同情。
南桑都能從她的眼裏讀出一句話:好可憐的公子啊,身子那麼虛弱,還要被我們家不解風情,蠻橫霸道的小姐凶。
南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臉上擠出了一絲強硬的微笑:“阿珩。”
嘔,她心底唾棄這樣的自己。
聽到南桑這甜膩的嗓音,封珩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句,南大小姐吩咐雪兒:“不用給珩公子準備房間了,我跟他一起睡。”
她看向封珩,冷哼一聲:“你覺得怎麼樣?”
封珩溫和應聲:“都聽小姐的。”
雪兒看封珩的眼神更加可憐了。
吩咐雪兒給封珩備一套新的被褥後,南桑就去了浴房沐浴洗漱。
封珩坐在床邊,指尖輕輕摩挲那枚玉佩,臉上神情淡淡。
雪兒把拿來的被褥放在床上,本就該退下了,可是想到了什麼,她還是開了口:“你是我們小姐帶回來的第一個男人。”
封珩睫毛輕顫:“是嗎?”
“嗯,”雪兒重重地點了下頭,以表示這件事的真實性。
“而且你知道嗎,我們家小姐是個麵冷心熱的人,你不要看她好像很凶的樣子,其實她隻是不善言辭罷了,老爺和公子在時,有時訓斥小姐幾句,她都要掉淚珠子呢。”
“所以啊,你不要怪小姐凶你,我們家夫人很早就不在了......”
說到這裏,雪兒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閉上了嘴。
她手指向浴房:“你可以進去給小姐一個驚喜。”
驚喜?恐怕是驚嚇吧。
封珩低垂著眼眸,看不出其中的情緒。
雪兒的一再催促下,封珩慢條斯理地站起身超浴房走去。
他並不打算進去,隻是剛好借這個機會可以經過書桌,而書桌上放著一封信,其上書寫著“愛女親啟”四個字。
從書桌經過,他不動聲色揮了下袖子,無人注意到,那封信已經落入他的衣袖間。
雪兒看著封珩的身影走進了浴房,安心退了出去。
浴房煙氣氤氳,香味濃鬱,一扇玉製屏風隔絕了浴池與外界。
封珩視線掃過那扇屏風,上麵搭著根細繩。
他本欲離開的腳步頓住,調轉方向往那根細繩那邊去。
輕輕一扯,一件淡粉色的布料落入手中,上麵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柔軟的布料上仿佛還沾染著少女身上的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