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眼色一凝,隻覺得指尖發燙,他移開視線,看向屏風上麵,想把這團布料再掛上去。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浴池傳來動靜。
封珩的動作一頓。
南桑將濕漉漉的頭發移至腦後,走到屏風跟前,想要拿自己掛在屏風上的小衣。
然而,屏風上空無一物。
南桑沒有多想,往常她每次沐浴時都會把小衣掛在屏風上,偶爾也會掉下去。
直到她在放置其他衣服的板凳和地上都沒有找到那件小衣的蹤影,南桑終於皺起了眉。
難道是她記錯了,今天忘記拿小衣了?
不論如何,外麵還有一個男人在,南桑沉思片刻,還是披上了寢衣。
反正一會兒隻要她眼疾手快,趁封珩不注意換上小衣就是了。
一出去,南桑就看到男人正乖巧地坐在床邊。
她攏了攏外衫:“你去隔壁房間沐浴, 我先前已經吩咐過雪兒給你備好水了。”
眼看著男人慢吞吞站起來,邊咳邊往外走,南桑走到衣櫃邊,打算拿上小衣, 趁男人洗澡時換上。
南桑小衣換好時,男人還沒有回來。
她緩步走到書桌邊, 想要看看父親今日寄回的信。
然而, 視線落到書桌上時,她臉色一變。
開了一條窄縫的窗往屋裏吹著冷風,掀起書桌上宣紙的一角, 而書桌上放著的書信, 已經消失了。
封珩整個人泡在浴桶裏,雙臂搭上浴桶的邊沿,微眯著眼,耳朵靈敏地聽到有腳步聲停到窗邊就不再動了。
“誰?”
他側過頭。
窗戶砰的一聲被人推開,南桑分毫沒有芳齡少女看到男子沐浴的嬌羞,雙手還扒在窗沿上,臉色冷冷地:“是你拿了我爹寫給我的信?”
“什麼信?”
封珩握住拳放在嘴邊清咳了兩聲:“我不曾見過。”
南桑一個利落的翻身進屋,轉身關上窗戶,然後氣呼呼地瞪著封珩:“你不曾見過?屋子裏就進過你和雪兒,現在信沒了,不是你,難道還能是雪兒?”
封珩認真地點了點頭:“倒是沒看出來雪兒姑娘竟然是個這樣的人。”
南桑瞪大了眼睛,梗著脖子,不知道該給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說些什麼。
許久,她一屁股坐在旁邊椅子上,伸手就去翻封珩的衣服:“不承認是吧,好,你等我翻出來,看我怎麼治你的罪......”
一隻濕漉漉的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來,十分白皙,即便在室內昏暗的燈光下,也肉眼可見清晰的青色血管,就是這樣一隻巧奪天工的手握住了南桑的手,止住了她翻衣服的動作。
南桑盯著這隻手看了好幾秒,才慢吞吞移開視線,幹澀開口:“你幹什麼?別給我動手動腳的。”
封珩低聲笑著開口:“小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預謀?”
昏黃曖昧的燈光下,他聲調輕緩,尾音向上,勾人的很。
南桑嗓子越來越幹,想喝水的欲望猛然湧起。
這男人活像個吸人精血,柔弱無骨的妖精,她一個靦腆內向的小女孩哪裏見過這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