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緩了好久臉色才恢複正常,她語氣悶悶地要封珩過來坐。
看著封珩坐下後,南桑看了他許久,然後才緩緩道:“那什麼,反正你要回去看望你的侄子,我呢最近又剛好沒什麼意思,況且我還要跟你學習。”
她話講到一半,沒有再說下去。
聰明人說話隻說一半,剩下的就交給旁的聰明人去猜測。
顯然,封珩就是另一個聰明人,他道:“小姐要跟我一起去嗎?”
南桑滿意地眯了眯眼:“好啊,既然你都這麼邀請我了,我當然要賞你的臉,不過第一次見麵,我會給你侄子帶份禮物。”
“什麼?”
南桑細細看了他好久,久到封珩以為她看出了點什麼,他心裏一緊。
不知過了多久,南桑轉移開視線,她緩緩說道:“我幼時父兄便常年征戰,不在我的身邊,母親更是在我沒有記憶時就......”
說到這裏,她語氣低落下來。
封珩指尖微動,想說些什麼,不過還是沒有說出口。
“但是,”南桑勾起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父親在我小時,便將我送去了麓山學習功夫,在那裏,我練就了現在的一身功夫,也認識了很多忘年之交,其中便有一個是如今遠近聞名的神醫。”
說著,南桑輕飄飄瞥了封珩一眼:“你知道是誰嗎?”
封珩默默搖了搖頭:“不知道。”
口中說著不知道,但是封珩的心裏已經開始隱約有了一個猜測的答案。
果不其然,下一秒,南桑就說出了那個名字:“胡神醫。”
聽到這個名字,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是封珩眼眸中還是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詫異。
他雖然久居山中,但是也曾聽人說過胡神醫的傳說。
世人隻知道胡神醫姓胡,其他一切都無從知曉,神秘異常。
胡神醫不治病,隻救人,可謂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存在。
傳聞胡神醫一向隨心所欲,無人知其身處何處,隻能憑運氣找到他。
小皇帝的病尋不到因果,眼看命在旦夕,他正想派人尋一下這位大名鼎鼎的胡神醫。
南桑這個舉動可謂是讓他得來全不費工夫。
茶樓中,空蕩的大廳裏坐著兩個人正喝著茶。
小二坐在台前,撐著腦袋打著瞌睡,他腦子往下一沉,第無數次砸到了桌子上。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小二往不遠處一看,隻見那兩位祖宗還在那裏聊的正上頭,顯然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小二苦著臉趴到了桌子上,也不敢去說,隻能認命再熬一會兒。
而罪魁禍首的那兩位儼然就是今日白天還在打架,現在已經哥倆好的富嚴和胡子奇。
兩個人雖然喝著茶,但是聊的投機時,也是上了頭,絲毫不輸酒勁。
胡子奇又悶了一口茶:“兄弟,我姐的事情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總之她小時候母親就不在了,父親和兄長又老是被派出去打仗,我姐就總是一個人可憐兮兮的,雖然她努力偽裝自己,但是內心還是個少女,需要人嗬護的。”
富嚴態度誠懇地點了點頭:“兄弟,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砰的一聲,胡子奇把茶盞放到桌子上,嚇了富嚴一跳。
他瞪了瞪眼,隻見胡子奇眼眶濕潤著,像是喝了假酒,感傷的厲害:“我說,兄弟,雖然我今天說你長的樣貌平凡,但是那隻是氣話,你長得確實挺英俊的,比我的話......”
他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比出了一個拇指蓋的大小:“隻差這麼點。”
富嚴差點被他給逗笑:“胡說,我明明比你好看,在我們海國,我可是數得上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還有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但是我絕對是比你帥。”
“胡說。”胡子奇怒氣衝衝地拍了把桌子,遠處又要睡著的小二扶了扶自己的腦袋,又打了個哈切。
胡子奇說道:“你也別跟我較這個勁,兄弟,就算咱倆一樣好看吧,反正你要是做我姐夫,我也不敢說你不好看。”
富嚴笑了,他端起茶杯:“你小子喝茶也能喝醉啊,說話說的語無倫次的,再說了,你姐還沒同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