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帶我來到村公所,村裏開會議事都在這裏進行。有幾次張三還帶我來這裏聽報告,別人都拿他開玩笑,說他覺悟太高了,把狗也牽來接受教育。村長和其他兩個村民已經在村公所門口等候,他們手裏拿著釘耙棍棒,看到我們立即迎上來。
張三問去哪裏抓野豬,要不要上山。村長說不上山,山那麼大很難找,又危險,萬一遇到老虎和狼這樣的凶猛野獸幾個人就全搭進去了。其中一個村民說就在地裏守,這個點正是野豬出來尋食的時候,我們隻要發現它,先用槍把它打傷,讓它喪失一部分戰鬥力,再讓狗上去咬它,我們跟著一擁而上肯定能將它製服,能一槍打死就更好。
張三同意便跟他們一起去了地裏。幾個人來到目的地趴在地上守候,張三讓我趴在他旁邊。趴下後幾個人便開始小聲聊天,還是在討論抓捕野豬應該采用的方法。我看他們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的樣子暗自發笑,膽子真是夠小的。聊了好一會兒野豬也沒來,幾個人有點泄氣,不再像一開始那麼害怕了,都期盼野豬早點來好早點收工回家。其中一個村民想回去,他一說另一個也打起了退堂鼓,村長不同意,讓他們再等等。
為了穩住兩個村民村長跟他們談起了獵捕野豬以外的話題,張家長李家短的兩個村民頓時來了精神,張三始終注視著周圍,包括我,密切關注四周細微的變化。又過了好長時間,天已漸漸黑了下來,張三才說:“看來野豬今天不會來了,明天再來等吧。”眾人都鬆了口氣說好,村長特別頹喪,他滿以為今天能抓獲野豬。
我也很泄氣,雖然對於能否戰勝野豬心裏沒底,但既然已經做好準備要放手一搏卻等不到他來,這太沒勁了。正走著,張三發現田埂上有一坨大便。他喊了一聲:“你們過來看。”
幾個人立即圍攏過來,他們圍著大便指指點點,最後確認是野豬拉的屎。張三讓我去聞那坨屎,我瞪了他一眼很不情願聞了一下,真臭,比家養的豬拉的屎臭多了。張三對村長說:“讓來福聞一下野豬的氣味,明天野豬一來隔著幾公裏它就會告訴我們。”
“幾公裏?”有個村民不相信。
“幾公裏還算少的,幾十公裏都能聞到。去年隔壁小鍋子家雞被黃鼠狼咬死兩隻,我讓來福到小鍋子家雞窩聞黃鼠狼留下的味道。當天我們追蹤出去三裏地把黃鼠狼捉住,你們怕死,不敢上山。要是明天野豬不來你們敢跟我上山,我保證憑著來福的鼻子一定能找到野豬。”
“不是我們不敢,人手不夠啊,村裏跟你差不多大的後生不是去縣城打工就是去省城或者南方城市打工,就剩下些老弱殘兵留在村裏。”村長解釋說,“據我所知,野豬是群居動物,通常都是幾隻一起。山上地形複雜,萬一碰到野豬群不安全啊。”
“你說的也對,”張三點點頭,“那明天繼續等吧。”
回到村公所很多老弱婦孺包括桂花都在那裏等著我們的好消息,見我們沒打到野豬一個個都很失望。他們七嘴八舌說著,村長向他們解釋,說保證一定打到野豬,全力保護村民們的莊稼。
回到家張三又抱怨村長他們膽小,不願意上山。桂花就說他傻,抓不到野豬又不是他的責任,幹嘛那麼認真非要到山上去冒險。反正我們家也沒什麼地,急的不是我們,是那些村民。張三就說她太自私,畢竟是一個村的,收成的時候別人也經常給我們送玉米紅薯什麼的。桂花被張三一駁頓時火了,立即跟張三吵起來,說他是蠢豬。吵的聲音震得房子都搖晃。他們一吵毛頭就哭了,我的耳朵都要被他們吵聾了。情急之下我向屋子裏喊了兩聲。張三見我叫喚更不高興了,他對我嚷嚷道:“吵什麼吵,你也來添亂。”
都是野豬給惹得,我咬著牙暗暗發誓,明天要是遇到野豬一定要把它咬成碎片。
第二天一早剛吃完早飯村長就帶著昨天那兩個村民來我們家,剛進門其中一個村民就說誰家地裏的紅薯昨天夜裏又被野豬吃了,紅薯地被拱得不成樣子。這次他們準備在地裏等野豬等一天,並安排了別的村民按時給他們送飯,這次一定要把野豬抓獲。張三見他們有這樣的決心挺高興,他說如果等不到就上山去抓,還從家裏翻出一串鞭炮,說如果上山遇到野豬群敵不過就放鞭炮嚇跑它們。村長也表現出誌在必得的決心,同時他再次安撫桂花,還提高了報酬的價碼。我當然也跟他們一起去,張三拍拍我的頭要我好好表現為村裏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