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生氣了?林曳趕緊放下小白,追了上去。
隻見小船走到了他敞著門的房間門口,停下來回頭冷冰冰看了他一眼,不等他跟過來,就自己進去了。
林曳關上了江喜舟的房門,三步兩步的跑回房間,小船已經趴在他床上怒氣洶洶地看著他了。仿佛在對他說:“立刻滾過來哄我。”
得逞了。林曳在心裏暗自竊喜,今天終於能抱著軟軟暖暖的小貓一起睡覺了。
不過小船根本不知道他心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單純地還在生氣。看見他湊過來就沒好氣的整個身子都轉過去,背對著他,不給他一點兒好臉色。
林曳舔舔嘴唇,明知故問:“元儲大人,您是在跟我生氣麼?”
小船不理他,隻動了動耳朵,假裝聽不到。
林曳早就猜到他會這樣,反正相處了這麼久,臉皮也厚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紅著臉走到床邊,半蹲下來,溫溫柔柔地用雙手把小貓的臉正了過來,聲音又輕又緩:““為什麼跟我生氣啊?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
那一雙桃花眼,眼尾微紅似是動了情,眼眸水亮水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本是被迫回頭的小船,一瞬間被那雙眼睛吸引住了,雖然還在生氣,卻鬼使神差地湊上去,舔了舔誘人的眼尾。
這一刻,林曳的呼吸都停滯了,小貓舌尖的倒刺麻酥酥的,舔的他大腦一片空白。
林曳被他自己玩兒的火點燃了,就那麼呆愣愣地看著小船,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
而江喜舟舔完也愣住了,他雖然現在是貓,自控力差,但是他認知力不差,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荒唐的事,再看見林曳失神的雙眼,簡直想原地消失。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滿屋瘋狂亂竄,試圖用奔跑來掩蓋內心的失控,逃避尷尬的場麵。
林曳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垂下眼眸,用手擦了擦眼角,回味著剛剛小船舌尖的觸感,紅著臉,卻低低笑了起來。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起身對著還在滿屋亂竄的小船說:“元首大人,該睡覺了。”
他的聲音仿佛帶著能夠蠱惑人心的魔力,江喜舟停下了無頭蒼蠅似的狂奔,環顧四周,一片狼藉,都是他剛剛發瘋踹翻在地的東西,水瓶倒在桌子上,水正從瓶口涓涓流出來。
江喜舟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看林曳。
林曳走過來,拿毛巾給他擦了擦沾到水的小腳,把他抱回床上,微微歎了口氣,低聲說:“對不起,是我嚇到你了。”
然後才起身慢吞吞地收拾了起來。
“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變成貓的江喜舟,腦子也隻有貓那麼大。他趴在床上,眯著眼看林曳的走來走去的身影,反複想著他剛剛的道歉,想著想著,就變成了,這人怎麼還不過來睡覺。越想越惱,爬起來就往林曳肩頭上跳。
林曳正蹲在地上撿東西,隻覺得肩頭一沉,就看見小船趾高氣揚地趴在他肩膀上,在他耳邊急躁地叫著。他抬手寵溺地摸了摸小貓的小腦袋,咧開嘴笑得燦爛。
他唇色很淡,不笑的時候,有些陰鬱病態,很少能看見他這麼發自肺腑開心的笑,那笑容就像是千年冰雪一朝融盡化成的幹冽清風,帶著點兒微微的甜。
“你再等我一小會兒。”林曳輕聲哄道。
可他話音才剛落,門鈴聲就突兀地響了起來。
元儲府邸占了152層一整層,出了電梯間就是大門,指紋鎖,隻錄了江喜舟、耐吉和林曳三個人的指紋,平時除了耐吉也沒人來,就算是耐吉來又不會按門鈴。而且現在已經晚上11點多了,這個點兒,還有誰會來?
林曳頓時繃緊了渾身的肌肉,像個蓄勢待發的豹子,他把江喜舟放回床上,低聲說了句:“我出去看看,等我回來。”
說完,他就披了件外套出去了。
一開門,是幾個年輕的軍官,站在最前麵的那個手裏拿著光屏,開口對他說:“林曳是吧,關於議會長兒子一行失蹤的安檢,需要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