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喜舟又認真地點了點頭,聽到是林曳待過的地方,也不管危不危險,“想去”兩個字都寫在了臉上。
“我們可以走這條路線,貼著安全區的邊界,一方麵安全,另一方麵如果路上遇到了兩方的抓捕,我們可以看情況逃,畢竟改造人基地那些人,不會大規模踏足安全區,而堡壘軍方也不敢去非安全區貿然行事。”
“隻是,這條路線也有個缺點,就是比較長,可能要走上六七天的時間,”說到這裏,林曳有些擔憂的看著江喜舟。
他怕江喜舟這麼風餐露宿身體會吃不消。
而且他又算了算,如果按照上個月的變貓時間點推測,最多再過8天,江喜舟就會又變成貓。他必須得早點兒安頓好。
接著,他還把目前物品的盤點情況告訴了江喜舟。
因為江喜舟是陪他出來的,帶的吃的用的都在車上,除了穿得厚點兒,就隻有一條林曳給他的能夠過濾汙染空氣用的方巾。
兩人加起來的物資也沒多少,吃喝隻能沿途收集。
林曳說這些時,神情專注且思維縝密,是江喜舟根本想不到的另一麵,讓他難以抑製地對林曳產生依賴。可如此,他又十分懊惱,明明在他們的關係裏,他才更應該是為愛人遮蔽風雨的那個。
但好像自從他說不再回堡壘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掉過來了,他隻會不計後果的提需求,而林曳成為了想方設法滿足他的那一個。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他又懊惱又安心。
為了節約食物,他們分食了一包餅幹,墊了墊肚子,然後趁著天光大亮,踏上了林曳計劃的路線。
沿途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到食物和水。
安全區這側,變異的樹木沒有攻擊性,卻因為輻射的關係異常高大,果實的生長速度也很快,一茬接著一茬,即使在初冬,也能看到一些結著大大的紅色果子的樹,紅得詭異又漂亮。
而這樣豔麗的外表,按照林曳的經驗,通常是不能亂吃的,可能有毒不說,吃的多了沒準兒還會造成基因突變。
他在堡壘的「探路者」探索記錄裏看見過可以食用的果類,大多都長在一些看起來發育極度營養不良的矮樹上,這類樹不太好碰,即使碰到了,林曳也會自己先試試毒,每個都咬一口,半個小時沒問題,再給江喜舟吃。
隻是果子實在太小了,數量也不多,雖然能填一填肚子,補充水分,但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像是注水版的壓縮餅幹,而且很不頂餓。何況走路又是個體力活,他們才走了小半個白天,江喜舟的嘴唇就幹得起了皮。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堅持個一兩天還好,可在長一點兒就不行了。
林曳盡可能回憶自己在「探路者」記錄裏看到的更多東西,思索著幹淨的水和肉要從哪兒來。
很快,他就想起了,貌似這附近的河裏生長著一種細網狀的水草,據說有淨水作用,而生活在它附近的大魚,肉質會相對潔淨,可食。
於是,半個小時後,他們走到了河岸邊,正好,夕陽西下,橙雲暖日。
河道寬闊,太陽班掛在水流綿延的盡頭,把河水染上了緋紅的波光,湍急的水流叫囂而去,沒入天邊。
初冬時節的傍晚,氣溫接近零度,說話間會呼出一層白氣,但水草在河底,林曳隻能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隻身下去一探究竟。
而江喜舟還沉浸在美景帶來的震撼力,正欲和林曳分享,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了脫得隻剩一條底褲的林曳,驚得他下巴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