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楊四喜喃喃道:“我不要想起來了,我不要恢複了,不行麼?!”
“這可由不得你!”
克利坦冷冷一笑:“你現在的身體機能屬於半休眠狀態,必須得靠痛苦才能激活,她對你有多重要?你就該有多痛苦,你要是看不下去了,自然就會恢複了。”
“所以她到底要承受多少痛苦,不是我決定的,是你決定的,”
楊四喜痛苦的閉上眼睛,耳邊盡是楊五腸的哀嚎,可是該死的,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怎麼辦?
怎麼辦?
他求助似的拉住江喜舟的袖子,企圖讓江喜舟幫幫他,可是江喜舟垂著眸,不僅不看籠子,也不看他,隻是張開手臂把他箍在懷裏。
楊四喜絕望地發現,江喜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竟然倒戈了!
想起來過去,真的有這麼重要麼?
楊四喜劇烈的掙紮了起來,想要從他的懷裏掙脫出去,但江喜舟什麼都不說,反而越抱越牢。
“江喜舟你放開我!”楊四喜不管不顧地吼道。
楊五腸的哀嚎讓他焦躁得不行:“你跟他們就是一夥的!”
“我真是看錯你了!”
“不幫我就算了!憑什麼攔我?!你以為你是誰啊?!”
楊四喜越說越氣,對江喜舟恨不得連踢帶打。
江喜舟不敢看他,也不肯放手,縱然那些拳腳無關痛癢,可落在他身上,心底卻密密麻麻地疼起來,他的林曳從來都不會這麼對他。
但是楊四喜會。
“回來吧,好麼?”他低低的在他耳邊懇求道。
既像是對林曳說,又像是對楊四喜說。委屈的眼淚含在眼眶裏,視線一片模糊。
可楊四喜根本不聽他的,仍舊在掙紮大叫。
直到旁邊的女喪屍突然栽倒在地,他才停下來。
隻見那女喪屍每兩秒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瘋了似的衝到籠子邊,哭喊道:“佩妮!!!佩妮!!!”
她流不出眼淚,可聲音卻帶著哭腔。
這是什麼情況?楊四喜愣住了!她為什麼叫楊五腸“佩妮”?
難道這個女喪屍真的是愛麗絲?
他沒恢複記憶,結果她恢複了?
克利坦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喪屍竟然也能這麼恢複記憶?還真是誤打誤撞。
一個人的嘶吼變成了兩個人的哭嚎,克利坦煩躁地皺了皺眉,他看著楊四喜,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心道,莫非他抓的這個小姑娘根本不夠重要?
楊四喜一臉悲憤,氣的想咬人,而且行動力極強的一口咬在了江喜舟的虎口上。
江喜舟悶哼一聲,一滴淚終於落了下來,滴在了楊四喜的脖子上,滾燙滾燙的。
他鬆開了困著楊四喜的手臂,指著籠子的方向,對克利坦說:“能不能換我試試?”
楊四喜還在氣頭上,沒有理他,也不去看他,假裝沒聽到他說的話,心髒卻無法自抑地顫起來。
他感受到了脖子上淚滴的溫度,覺得自己做的好像是有點兒過分了。
“你確定?”
克利坦晦澀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得足夠重要的人才有效,要不就是白遭罪。”
江喜舟不知道,自己對於現在的楊四喜來說,是不是足夠重要,這麼做就仿佛是一場自虐式的賭氣。
可他還是堅定道:“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