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車難題,是個經典的悖論。
假如現在有一輛失控的火車在鐵軌上行駛,前方不遠處有五個人被死死的綁在軌道上無法動彈,大約30秒後火車將直接撞上他們。
而你剛好站在改變軌道的操縱杆旁,隻要拉動,火車就會偏向另一條軌道。
另一條軌道上也有一個人被牢牢的綁著。
你是會什麼也不做,讓火車筆直的碾死五個人呢?
還是會拉下操縱杆讓火車變換軌道隻碾死一人呢?
我麵臨的就是這個抉擇。
在這個被操縱篡改的世界中,我是最先清醒的那一個。
我一次次看著自己對一個並不喜歡的人極盡諂媚,又一次次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我不想這樣,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我自認為不是什麼偉光正的人物,卻也沒有惡到對一個無辜的可憐人極盡侮辱。
可他控製不住,
真的控製不住……
他們就像是台上的人偶,一被數不盡的絲線操控著身體。
對不起。
謝時祈。
在這種麻木重複的劇情中,我陷入一日日的自我厭棄中,逐漸在這種生活中墮落。
他也越來越順著劇情,
反正有什麼關係呢?
等到謝時琰功成名就,嬌妻在懷的那天,一切都會重來。
直到……
那次時間重啟,
在無人處,我伸手將謝時祈推入岑家的泳池……
黑暗的夜,水麵無波無瀾。
我頓時慌了,生怕這一下直接給人弄死了,趕緊跳下泳池搜尋。
可泳池中,什麼都沒有
事後我也讓人去找過,可謝時祈這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所幸,那幾天沒有他的劇情。
我對外宣稱將謝時祈帶走了。
可就在幾天後,謝時祈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岑家。
也是從那次開始,我發現了點不對勁。
我好像……自由了些?
而那那種特殊的能量,是謝時祈帶回來的。
我也在暗地裏護著謝時祈。
就當是之前的補償吧。
這一次的輪回沒有走到最後。
隨著我自由度越來越高,我的行為越來越出格,
那是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將謝時琰那個惡心的“主角”扼殺在搖籃中,聯合了謝時祈,掌控謝家,摁死了謝時祈。
世界仿佛都正常了。
謝時祈有能力,有手段,和這樣的聰明人合作是極為舒心的。
在我看來,謝時琰那個蠢貨,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們慶祝著自己的勝利,就連謝時祈都不再是記憶中那副陰鷙冷冽的模樣。
他……更像個人了。
這個我虧欠最深的人,終於有了屬於自己光明燦爛的人生。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可有些東西,就是易碎啊。
如同鏡中花水中月,隻要輕輕一碰,就碎了。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那個東西的聲音,
“唉?失控了,那就掰回去吧。”
“不乖的木偶,就是要銷毀的。”
那輕飄飄的兩句話,卻讓我生出深深的無力和不甘。
憑什麼呢?
我們努力抗爭了那麼久,卻像是個笑話。
到底憑什麼啊?
憑什麼我們的命運要掌握在這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手上呢?
我不服!
我想要問一問這蒼天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