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走。
她瞞過了所有人,製造自己已經離開的假象。
父母安心地將她送到機場,卻不知身後一輛出租車已經緊緊跟在後麵。
薑之微坐在後排,扒著車窗。
出租車司機滿臉不解,瞟了後視鏡一遍又一遍,實在無法用常識解釋這種情況。
她親眼目睹了那一幕。
薑之微輕輕閉上了眼睛,仿佛這樣子十年前的那一幕就不用重現。
冬日暖陽灑進汽車後座,碎金點綴在黑色海洋。
她把自己從回憶中剝離,重新回到如今的處境中。
這次暗殺,隻是個不痛不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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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餐廳七樓的的一個包間,門外站滿了嚴陣以待的黑衣保鏢。
坐在江宴對麵的男人看起來年紀很大,頭發有一半都是白的,卻梳得很整齊。
他戴著一個黑色口罩,好像這樣子能有一點偽裝。
雙方落座後,黎雷緩緩摘下口罩,露出一張老氣橫秋卻透露著精明的臉。
江宴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他還微微笑了下:“黎部長。”
“叫我黎叔就好了。”黎雷擺擺手,客氣地說,“小江少年成才,很有名。
江宴謙虛地稱不過如此。
一番寒暄,稍顯冰冷的溫度上升了兩三成。
江宴嘴角在笑,而眼底卻毫無溫度。
他之前跟這位黎部長交情很淺,唯一的印象這個人傲慢至極。尤其是對聲名遠揚的江宴,更是不屑一顧。
江宴在高層有很深的關係網,但是並未覆蓋到黎雷。
曾經在他眼裏,這個人就是碌碌無為無功無過的那種人,要不然也不會在國際高層上平安地坐那麼多年。
但是他如今看來,還有滿滿的虛偽。
虛偽、拿腔做調。
江宴向來對這種人持鄙夷的態度,而當初那封郵件又讓他加深了這個印象。
所以整體起來,對麵前的人,無論是第一印象還是現在,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但兩個人都是聰明人。
助理都被屏退在外,此時偌大的包間隻有他們兩個人。
監控也按照要求被技術性損壞。
無論談論什麼都不會被記錄。當然,記錄者隻有死路一條。
兩個人不再繞圈子,開始進入正題。
黎雷咳了兩聲,問:“江先生感覺我的提議如何?”
聰明人都知道這話的意思。
他是在說那封郵件。
江宴沉默片刻,像是在認真考慮。
有幾分興致的那種認真考慮。
黎雷臉上笑意加深,他從江宴的表情中看到了可能性。
“恕我冒犯,”江宴說,“我如何確認信息的真實性呢?”
這是個好問題。
雙方信息的不對等必然會造成這樣的衝突。
交易的前提是雙方的互相信任,而以信息作為交易內容的交易往往會造成信任危機。
更何況,在此之前,他們之間並不了解。
其實黎雷隻要說出一個關鍵信息,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
那就是薑之微的真實身份。
或許全球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隻有他一個,那場案件中的波及者大多都遭受了毀滅性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