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一刻就能掏出槍來互相對峙。
黎雷要氣昏了頭,反觀江宴,仍然懶懶地坐在原位,什麼也不在乎似的。
“如果黎部長要走的話,赫連,送一下黎部長。”
沉默緊繃的空氣中,江宴聲線微冷。
黎雷心裏也清楚,打起來隻有兩敗俱傷,沒有其他結果。
他氣不過,但這次也沒辦法。
是他判斷失誤。
根據曾經對江宴這個人的了解,他很少輕易反悔,但這次讓人捉摸不透。
那個女孩的確很漂亮,他承認。
可是他不認為江宴是那種拎不清的人。
舍棄一個漂亮的女孩換一條有價值的信息難道不是很劃算嗎?
他以為江宴會做出清醒的判斷,沒想到—
黎雷冷靜下來,怒火降了幾分,他想,他還是看走了眼。
不過還好,他也沒說什麼有用的東西,一旦暴露出來,隻要否認就可以。
因為沒有證據。
既然達不成交易,他也不想繼續周旋了,要想其他的辦法,趁薑之微記憶恢複之前處理掉。
他抬起手擺了個手勢,他的保鏢們看見紛紛撤了出去。
“不勞江先生了。”黎雷說完這話,扭頭就走。
赫連也就沒有去送。
江宴這是明晃晃的要跟對方鬧掰的信號了。
保鏢退下,空曠的包間裏,赫連不解地問:“老大。”
“你要問為什麼。”江宴抬起頭,盯著赫連,“這個黎雷是會讓自己吃虧的那種人嗎?”
赫連想都沒想,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他是那種自己過不好也不讓別人過好的那種。
“從表麵來看,這筆交易對誰好處大?”江宴問。
赫連頓時反應過來。
是了,表麵上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換一個重要的信息。
別的不說,自然是江宴這邊獲得的利益更多。
可是黎雷會允許自己吃虧嗎?
不會。
除非。
赫連說:“除非這個女孩比我們所想象的更重要。”
江宴垂眸沉思。
沒有回答赫連的猜測,過了一會,他問道:“什麼時候去接她放學?”
赫連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提問。
毫不猶豫地說:“七點。”
或許連赫連自己都想不到,他曾經一個衝鋒陷陣摸真刀真槍的人現在每天在接學生放學。
怎麼看都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起初赫連也是這麼感覺的,但現在他都習慣了。
如果有一天周末,不用去接她放學上學,他甚至還有些不習慣。
江宴瞥了一眼手腕上表盤,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吧。”
赫連一愣,反應過來江宴的意思是他也要一起去。
出門後,江宴走在前麵,赫連緊隨在後,從地下車庫先把車開了出來。
江宴坐進後座。
車子啟動,江宴冷不丁地問:“她有沒有在車上問過你什麼?”
赫連回憶片刻,薑之微一般上來後就直接抱著書包坐在後座。
不是閉上眼睛睡覺就是睜著眼睛看向窗外,很少說話。
於是他坦誠道:“沒有,薑小姐很安靜。”
安靜?
江宴冷笑,她安靜就奇了怪了。
哪一次驚天動的動靜不是她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