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之微並不覺得。

而且毫不客氣地施以反擊:“你才腦子有問題。”

赫連瞥了一眼後視鏡,收回視線,平視前方繼續開車。

他對這倆人的相處日常已經見怪不怪。

但是換作幾個月前,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的老板還有這樣跟人鬥嘴的一麵。

江宴說:“你必須去。”

薑之微得出結論,那個沒用的醫生根本堅持不出來,去不去其實都無所謂。

她看向江宴:“去了有什麼好處?”

江宴朝前排道:“路邊停車,給她買一個棒棒糖。”

薑之微聽懂,瞬間變臉:“滾。”

看著薑之微這氣鼓鼓的模樣還挺可愛的,江宴忍不住緩緩勾起唇角。

薑之微抬手錘了他一下,眼神警告:“不許笑。”

開車的赫連:“……”

怎麼說,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部分嗎?

到最後,棒棒糖沒買到,醫生找到了。

儀器還是原來的儀器。看起來就沒怎麼變過。

醫生看到薑之微,眼睛裏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震驚。

他的確很震驚,因為薑之微的變化太大了。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看起來呆呆的,現在看起來很聰明。

他甚至檢查的步驟都一樣。

薑之微不禁默默地想,這幾個月難道一點進步都沒有嗎?

還不如她手底下的一個小兵。

檢查完畢,這次醫生沒有直接說結果,而是讓他們先走,他說他要仔細分析一下再寫報告。

江宴點頭,先帶著薑之微出去了。

回到車上,之前的氛圍被漸漸破壞,兩個人又變成了相顧無言的狀態。

每個人都沉默著,每個人想的東西都不一樣。

.

消息傳來之時,連娜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蓋爾一臉慌張地想要去扶,卻被女人無情地推開:“滾!”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好一臉擔心地站在一旁。

眼淚從連娜眼角湧出,很快便蓄滿了眼眶。

蓋爾伸出手,卻不敢動。

隻見坐在地毯上的女人突然又低頭埋進膝蓋了,失聲痛哭了起來。

蓋爾閉上眼睛,隻好再次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她的背部。

連娜這次沒有推開,或許是因為她沉浸在痛哭之中。

“連小姐。”蓋爾輕聲喚道。

“憑什麼,憑什麼,”連娜抬起紅腫的眼睛,嘴裏不停地念道。

“蓋爾,”連娜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蓋爾心就像被揪起來一樣,他說:“我在。”

“我要死了。”連娜絕望地說。

她不停地喃喃道:“他肯定會殺死我的,他肯定會殺死我的…”

蓋爾一臉不解。

但其實他心中有強烈可怕的預感。

這個預感,讓他發自內心的恐懼。

連娜搖搖頭,自言自語:“其實我本來就會死,隻是我不甘心。”

她說:“他現在是恨著我的。”

蓋爾湊近,抱住了她。

她瘋狂地錘著對方的後背,力道越來越輕,似乎已經陷入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鍾表上的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連娜終於徹底安靜下來,哭聲也停了。

蓋爾忽略掉肩膀上的一片淚痕和酸腫的上半身,他拉開連娜一看,她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他輕輕歎了口氣,將連娜抱進臥室蓋上被子,在門口看了一眼後輕輕關上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