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破焰矗立在陰影之下,表情淡淡,神情傲慢,並不打算信任江禎的三言兩語。
“你這瘋婆娘從來就沒兌現過諾言,我不敢信你。”
江禎從容不迫地從太虛境內挪來茶榻,邀他坐在對麵。
“怎麼?聽你這意思,想跟我談條件是吧?”
破焰不可一世地說道,“你必須徹底忘記白龍,我才會與你結盟。”
江禎委婉地拒絕了,“我對白龍一無信任,二無感情,記得他也無妨。”
“你能把太虛鏡繼續放在他的手裏,說明你還在信任他。”
江禎從太虛境內取來一座燈盞和一支火折子,挽起寬袖將燭火點燃,無盡的幽暗處終於迎來第一束暖光,暖光照耀之下,她容色依舊清冷。
她坐在破焰的正對麵手背托腮,正視著他坦坦蕩蕩地說,“我相信他,不妨礙我相信你。”
破焰多有不服,冷哼一聲,“白龍欺瞞你無數回,你還理他作甚?”
“他再怎般不濟,也有我三位摯友作保,定是個好人。你呢?有人能為你作證嗎?”江禎就這樣安靜地坐著,一派氣定神閑,安然等待他的答複。
平心而論,她希望有人能替破焰作證,她便能有另外一個可信之人,足以讓她脫離白龍的一麵之詞。
破焰被她一噎,避重就輕道,“白龍和你的摯友已經結盟,她們的話你也信不得了。”
“可惜啊可惜,我還有整個冥界相助,反倒是你已經被困頓在我的魂魄裏麵,隻能接觸到我和白龍兩人——”
她唇角帶笑,渾身上下透露著極難打壓的自信與強大,沉聲道,“我就算再窘迫,也比不得你窘迫,若要結盟,還輪不到你提條件。”
破焰臉上輕慢的笑意迅速斂去,“江禎,你分明是想借用我的祟氣反攻天界,我若拒絕與你合作,你還能如何破局?”
“我的辦法多得是,唯一的區別就是要不要順手搭救一下你這個可憐人。”
破焰憤恨道,“瘋婆娘,你就是嘴硬。”
江禎嘲弄地笑了笑,故作遺憾道,“這樣啊,聽你這意思,結盟之事是談不攏了,我另謀高就去了。”
她作勢要走,不出意料地被破焰攔下。
“回來回來,才剛說幾句,你急什麼?”
江禎回過頭,直言道,“我不接受你的提議。”
“江禎你清醒一點,歸根結底是白龍害死了你,你還幫他作甚?倒不如直接與他一刀兩斷,讓他回到那個殺人不見血的狗屁天界。”
她悠然道,“不急,不急。我還有些問題要問你,白龍的事那是後話。”
“你想問什麼?”
江禎給他套上一重境界,附加一重真言禁製,戲謔道,“你這家夥該不會也能控製真言禁製吧?”
“老子不屑用那玩意兒。”
江禎隨手摸了一把瓜子,分給對麵的破焰,自己也抓了一把瓜子,悠哉悠哉地嗑了幾個。
“聽說是你讓我徹底忘記白龍?”
“是我。”
江禎上下打量魔神破焰,他的破壞力固然很強,到底是魔族慣用的蠻橫手段,她料想破焰用不了這樣精致的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