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扭轉,身著紅衣的美人款款現身。
她實在無法拉下臉麵,對覬覦她法寶的仇敵曲意逢迎。從前霜花告訴她的繁文縟節便是廢紙一張,她全然無視。
正麵強權,她並未依照天界禮數卑躬屈膝地朝見天帝。腰板挺直,寡淡的麵容毫不掩飾鄙薄之色。
淡漠地問,“你想說什麼?”
辰馳心懷不滿,也在冷眼看她,“隻要你能放過阿羨,盡管提要求,隻要別太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
江禎嘴角半勾,緩步來到羨淵身邊,堅決地說,“我什麼都不要,就要阿羨。”
羨淵眉梢帶喜,得意洋洋地說,“你看,她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狹長的冷眸淩厲如刀鋒,惡狠狠地緊盯江禎。相較於辰馳適才與羨淵說話的態度,此時的他才算是震怒至極。
低沉的嗓音幽幽響起,是辰馳在說,“你還演到我麵前了?”
羨淵見他發怒,臉色微變,“我們感情很好,根本沒在演。”
辰馳隻恨自己的後知後覺,放任自家小弟被惡婆娘魅惑上千年。以一敵二,他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是他最先提議讓羨淵爭奪太虛鏡,他便無法占據道德製高點。江禎以姻緣之術將羨淵困住,她手持的感情牌比他的贏麵還大。
他隻能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免得因為一時失言,將自家小弟推得更遠。
辰馳了解中的江禎,連凡人皇帝行宮裏的擺件都不放過,定然是個貪婪無度的小人,用錢財此類外物定能讓她動搖。
天界有一整座藏寶閣,其間法寶無數,都是諸神望眼欲穿的寶貝,他就不信誘惑不了她!
他耐下性子,以退為進,給江禎也賜了座,奉上茶盞。
高坐於上首的辰馳語重心長地說,“想來你也知曉,天界有一座藏寶閣。裏麵的法寶你可以隨意挑選,我隻希望你能放阿羨回來。”
聽聞此言,江禎有些出乎意料。
藏寶閣內有她覬覦已久的三清寶傘和聚寶鼎,她確實有些動搖。假若羨淵隻是個負責跑腿的低等仙官,江禎便要同意了。
她仔細琢磨天帝的態度,想不明白天帝對羨淵為何這般在意,能用一整座藏寶閣來換。
他們雖是手足兄弟,卻比不得她與自家姐妹那般關係親密。
她看得出來,天帝並不重視羨淵的意願。他滿心考量隻為自己,將羨淵留下大概仍是因為需要他的本領。
就在剛才,天帝還毫無顧忌地以雷咒對付羨淵,逼他強留天界。
能下此狠手,對他的利用一定大過感情。
江禎思量著羨淵以往所言,似乎也有點明白了。
天帝冷漠至極,如此重視羨淵隻有一個理由:執掌藏寶閣的神君本人,一定比整座藏寶閣還要金貴。
一頓飽和頓頓飽,江禎與天帝都分辨得清。
恰好江禎私念很重,最喜歡占人便宜,既然已經占到更大的便宜,她便不會鬆口了。
在她猶豫的這段時間,羨淵剛才的自信全然消失不見,正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家小娘子,顯然對她的決定完全沒有把握。
她剛才沒有立即否認,他便沒了底氣,匆忙開口道,“禎禎,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