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青饒有興致地盯著他:“奧?你就這樣看重沈姑娘,為什麼呢?”
“她對我有恩。”
“比我的恩情還大?”
“不大,但是比你給的恩情少了一些謀利手段,我們之間不是交易,是共性相投。”陸鍾謙垂眸道:“她是名利場上不一樣的人,一定會為天下蒼生做考慮。”
“那就是你覺得我以後會是一個暴君?”
“談不上吧,畢竟誰也不知道最後鹿死誰手。”
陸鍾謙的背影消失,周宴青笑了笑說:“讓沈長靈進來吧!”
薑瑜進來的時候隻看見周宴青一個人在下棋,她上前行禮:“師傅。”
“聽說你昨日剛醒,最近就不要到處亂跑,傷了身子,日後就不好習武了。”周宴青頭也沒抬:“坐下吧。”
薑瑜規規矩矩地坐在對麵。
這時周宴青才抬頭看她,比起之前的靈氣,現在整個人都顯得瘦弱許多,臉上也沒有什麼氣血,他關心地問:“聽說凶手已經死了,怎麼會是一個廚子呢,是不是你又口不擇言得罪了人家。”
“師傅,你知道我今天來的意思,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
周宴青一笑:“你今日有事?”
“我看見陸鍾謙的名字了,他還活著對不對。”薑瑜有些激動:“你要用陸鍾謙做什麼,或者要我為你做什麼?”
“你還挺聰明的。本想著讓你們沈家靠過來,看來現在也不需要我做什麼手腳,你們就與江府打起來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或者說你有什麼能讓我得利的呢?”
“原來是這樣。”薑瑜笑了,一字一句地說:“你想學江苑拉攏勢力,你也想謀朝篡位?”
“什麼叫我也?”周宴青盯著她:“難道你不想嗎?薑瑜!”
薑瑜一怔呆住幾秒,緊張到捏緊了衣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頓時生出熊熊火焰。
“師傅,我可不認識什麼薑瑜,你別說笑了。”薑瑜淺笑。
周宴青鬆緩眼眸說:“你不用再裝了,當初你不就是利用陸鍾謙在背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動了禮部。進翰林院的目地,我沒猜錯的話,你下一步準備讓我與江府對著幹,無論哪一方落馬,你都會贏。薑瑜,你算計的真好,可惜你忽略了一點,就是沈府長女的身份做的不夠,外麵傳出來沈長靈嬌弱,而你卻處處強勢無比,本來我隻是好奇而已,誰知道呢,好奇好奇就發現了你的秘密。
狩獵那次楚塵與你失蹤,半夜你說了夢話。喊了一聲父皇!
其實那次失蹤,就是為了試探你。”
薑瑜偏頭看了一眼楚塵,眼裏滿是失落。突然想起昨天他說的話——保全自己才是上上策。真好!又是一個計謀,她又毫無防備地鑽了進去。
楚塵心虛不敢與她對視。
周宴青抬頭看兩人又說:“你不用看楚塵,他隻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心浮氣躁不會偽裝。上次惹怒了李政鶴,也並非沒有原因吧?我想你應該是為了收攏魏禮,用謝婉雲捆住他。魏禮還是刑部侍郎。還有……”
“你不要再說了。既然我已經被你看透,你也知道我是前朝公主,現在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你。”
周宴青說:“我不會殺你,你在我這裏可是塊寶,是能拿捏江苑的棋子,隻要你聽我的,以後我會留你一條生路。”
“拿捏江苑?”薑瑜笑:“留著我,你就不怕我狗急跳牆,在周都燕麵前揭露你的真麵目?”
“不怕。”周宴青笑容滿麵,言語平淡如水:“大不了到時候魚死網破,你告訴周都燕,我就殺了……秦渺!”
注:①“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出自唐代李白的《清平調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