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怎麼，急了？”
周宴青有意抬頭觀察她：“剛才不是挺橫的嘛，怎麼一談及秦渺就著急了呢，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跟他怎麼成了師徒關係的？在鶴洲這麼些年還能保持規矩不變。”
“你還沒查清楚嗎？”薑瑜說：“我以為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呢。”
“知道差不多了，隻不過有些細節沒去探究而已。”周宴青輕鬆說：“好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隻要你在我這邊，秦渺我自然是不會動的，畢竟動一個身體病弱之人，實在沒那個必要。”
薑瑜低沉道：“現在能讓我見一麵陸鍾謙了吧？”
“陸鍾謙，你出來吧！”
……
薑瑜休息兩天，中途江苑來過一次看望她，除了送東西就是普通的問候，關於他與沈府的關係，他是一點也沒有提起。
兩天後，薑瑜返回翰林院上課，正好想起給李政鶴賠罪，誰曾想那人一把將玉扇摔得稀碎，並且將她按在牆邊說：“你以為賠一把扇子就能抵消我對你的怨恨嗎？你以為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會手下留情麼。不過看你姿色不錯，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地接受你。”
薑瑜隻覺得脖頸緊繃，整個身子即將要懸空，李政鶴突然將手一鬆，一手摟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的玉指扣住她的下巴：“要是我親了你，這一生是不是都嫁不出去了？現在這裏空無一人，仔細想一想都覺得有些刺激……”說著手腕一緊。
她的整個胸膛與他貼合，有些喘不過氣，曖昧的氣息湧上心頭，一時之間竟然生出害怕之意，顫抖回答：“李政鶴，你可要考慮清楚……這樣傳出去，對你我名聲都是極為不好的。”
“哈哈，你也怕？”李政鶴摸了摸她的臉：“世人當我是個風流才子而已，而你隻會被別人當做一個蕩婦，不知廉恥的女人，論名譽的損毀，怎麼都是你占大頭。”
李政鶴的鼻息漸漸逼近，當鼻尖觸碰到脖頸的時候，薑瑜才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於是伸出手掌，一掌擊中他的胸口。
“你？”李政鶴摸了摸胸口，隨即勾起唇角說：“隱藏的夠深啊。”
“哼，既然要撕破臉，索性以後誰也不要好過。”
“你比沈穆青有爺們兒氣質。不過你到底是不是沈穆青的親妹妹，還是你們性格互換了呢。”李政鶴看著薑瑜的臉龐，勾起一抹不明含意的笑。
薑瑜心想：很好，這次又招惹了一個麻煩的家夥。
……
“先生，大事不好，有官兵包圍了秦府。”
秦渺正在書房寫字，一名仆人匆匆跑了進來，中途還被門檻絆倒了一下，他立刻站了起來重複說：“先生，來了許多官兵，看樣子是來找麻煩的。”
“官兵？”秦渺重複。
這時薛叔也走了進來，他倒是規規矩矩先行一禮，語氣平和：“來者是江府的人，說是奉旨來清除前朝餘孽。”
江苑動作快的讓他有些意外，但表麵上秦渺依舊風輕雲淡：“那就出去看看吧。”
前院裏全是人，到處都被人翻得亂七八糟，秦渺走出來的時候奴仆們站成一堆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那一刻他有些無能為力的心疼。
江苑就在這些人的麵前，他穿著一身鎧甲，腰間配著一把鋼刀，看見秦渺的時候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心想的是：都這種情況了，還是那麼風輕雲淡。
清冷的風吹過青絲，顯得秦渺麵部更加清冷蒼白，似乎帶有一絲嬌弱感，他不緊不慢地走向江苑。
江苑墨染一笑：“秦先生，請跟我走吧？”
“去哪兒？”
“大理寺。”江苑壓重聲音。
“嗯。”秦渺淡淡地應了聲，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整院的仆從說：“其實你隻不過是要我跟你走，可我們終究是朋友一場，念在多年的情分上，能放了他們麼？”
“你倒是菩薩心腸，還有心情管他人死活。”江苑看著他那清冷的臉龐說：“依你之說，朋友一場，你都跟我走，我自然也不會為難他們。”
身後是仆從的哭喊，秦渺隻當沒聽見直接跟著江苑往門外走出去。
上馬車之前，他又看了一眼秦府，心想，變故終究是來得太快了一些。
耳邊傳來馬蹄聲噠噠噠。
緊接著傳來江苑的聲音：“秦渺，今日你我會落得這樣的局麵，你都不想問一問為什麼嗎？”
秦渺平淡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自己做的事，結果總是要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