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有一點我很不明白！”
“你說。”
“薑瑜想要算計我，我一點兒也不驚訝，可你為什麼要幫著她？”
“嗯？”秦渺想，說：“大概是看她可憐罷了。”
兩人陷入沉默，過了好一會兒，秦渺直接掀開窗帷：“你怎麼不問了？”
“想不通了，所以就不問了。”
“想不通的話，你可以問我，問我不就能想通了麼！”
江苑始終直視前方再也沒有說話，秦渺看著那張嚴峻的臉龐，不由地嗤笑一聲，然後放下窗帷。
外麵人聲鼎沸，叫賣聲不絕於耳，他隻覺得一切像是表麵的功夫，人心隻要絕對地靜下來，才是真正的處變不驚。
秦渺閉上眼睛想。
臨走之前薛叔說：“倘若他要是真的將你送入大理寺，最後像齊司理那樣讓你死於非命，後麵的一切可怎麼辦呐？”
“還有最後一張牌在周太後手上。”
“周太後？”
“對，讓霍邢盡快將樽月樓貪腐之人的名單上呈給周王……”
秦渺並未說完，薛叔卻已經明白，他還是有點擔心：“萬一不成呢？”
“不會的。”
周太後最在乎體麵，樽月樓涉及人員眾多，周都燕想真的清除那些重臣，肯定會涉及周太後的家眷，自古帝王不受控，背後定然是有太後或者皇後把持朝政，周都燕看似後宮佳麗三千，其實皇後之位並無人選。
他又性情懶散，愛吃喝玩樂，日日與江苑混日子，之所以周家天下安定，這背後想必就是周太後當主，在把控著整個局麵。
“其實你不放那把火在沈府，或許我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為什麼偏偏做到這麼絕？”
外麵又傳來江苑的聲音。
秦渺睜開眼：“你閉哪隻眼睛不都能看見我們，說實在的。你說你喜歡薑瑜，其實也沒那麼喜歡，今日我也坦白地告訴你，她早就發現你利用她了。是她求著我，求我對付你與大周天下。”
“你不懂我對她的喜歡。”江苑談及對薑瑜的喜愛，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這談不上利用，我之所以把她藏起來，都是為她好，現在所做的一切確實有利用她的關係，但是也是為了她好，要是我成了事，她便可以得到永久的庇護。”
“可你不真誠，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了。”
江苑歎了口氣：“明明你也把她推在風口浪尖上，她居然還是那麼尊敬你，女子真是難以琢磨……我真的不太懂。”
秦渺笑了笑：“不懂麼，那我告訴你，她是天上雄鷹，不是簷下雨燕，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戰亂紛擾的世間，你能保住她一世安穩嗎？”
“為什麼不能呢？”
“可現在她身邊的戰亂不也是你帶來的？”
江苑沉默了。
秦渺繼續說：“要不是當初你將她帶進洛城，或許這一切也不會發生。江苑，你為這一天算計了不止十年，你有什麼資格談喜歡她！周氏逆反成功，江家做了多少貢獻你應該是有數的，或者說你也幫了不少忙，這些賬要是仔細算起來的話，你也是謀殺薑氏一族的罪人呢。
要讓她愛上一個仇人之子，簡直顛覆人的天性。”
“可我當初也是真心的！”江苑反駁。
“真心？”秦渺露出笑容：“你的真心真恐怖，一顆真心害的人家破人亡，若是世間男子給的真心都像你這樣，那還不如沒有真心。”
“秦渺，論嘴上功夫我自然不如你，可你也參與了這些事不是嗎？為什麼今日還要撕破臉，這樣對我們來說，都不算一件好事。”
秦渺：“景秀宮那件事根本就是一個局，是皇後設計錦妃的局，說到底秦府也是無辜受了牽連。”
太醫與宮女都是那次的受害者，這些年秦渺總算是想明白，可惜又有什麼用呢。
他現在想做的，隻不過是為另一個冤者平反，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秦渺知道已經到了地方。
……
薛叔聯係了霍邢。
隨後秦渺被抓的消息也傳入了薑瑜的耳朵裏。
這件事真的是始料未及，她在某一刻開始慌了，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身邊的兩姐妹更是著急。
宿鶯更是衝動地說：“先生身子骨柔弱，怎能在大理寺受罪，今夜我就要衝進去將他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