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看見江苑與薑瑜兩人在前麵,疾步就要追上去,結果剛在兩人身後的時候就聽見兩人的對話,眉頭一皺,看向薑瑜背影時眼神逐漸產生變化。
群臣入宴,周太後端坐大殿中間,眼神卻一直左右觀看老臣們帶的家眷女子們,嘴裏還不停地對著旁邊的周都燕念叨:“這些個老臣們,個個都把小金雀藏得好好的,今日一看才知道,這些個姑娘不比做公主的差,燕兒,你可有中意的。”
周都燕一驚,心中明了周太後話中的話,於是說:“母後,孩兒一心心係天下百姓,再無他心。”
“百善孝為先。”周太後突然轉了頭,麵對李福壽說:“小李子,後一句這麼說來著?”
周都燕知道周太後在點自己。
李福壽也知道周太後在點周都燕,可他卻不敢說,說了得罪皇上,不說又得罪周太後,目前很是為難,他支支吾吾,眼眸往台下看,看見薑瑜走進宮門,突然眼前一亮,指著台下的她,問:“太後娘娘,你看,這是哪家的貴女,長得真是人間絕色。像天上的仙女似的。”
周都燕與周太後同時往門口看過去,一眼就看見薑瑜與江苑同進,兩人來到周太後麵前,先是行禮。
等薑瑜抬起頭的時候,周太後才仔細看了她一眼,頓時眼前一亮似曾相識,她不敢斷定,卻又心生疑慮,於是問:“你是哪家姑娘啊,我怎麼不曾見過你!”
“她是……”周都燕想替她問答。
這時周太後打斷他:“讓她自己說。”
薑瑜落落大方地回道:“小女是吏部尚書沈慕青的妹妹,沈長靈,前些日子剛從鶴洲回來。”
周太後一想,“奧,原來是沈大人的家人啊,請入座吧。”眼看兩人轉身要往後麵坐,她又說:“就坐在哀家這邊。”
兩人剛坐下,沈穆青才姍姍來遲,行禮之後看見江苑與薑瑜坐在一起,他便獨自坐在對麵。
然而這一切都被周太後盡收眼底。
周都燕如坐針氈,悄悄對李福壽招了手,李福壽看見,悄悄往他身邊靠:“陛下,有什麼吩咐?”
他說:“告訴沈穆青,坐對麵去。”說完指了一下江苑那邊。
李福壽明了,立刻下去在沈穆青耳邊說話,然而他卻說:“那個地方本該沒有我的位置。”
“沈大人,今日太後娘娘壽宴,本該家和萬事興的呀!”
李福壽悄悄提點,卻不知道被一旁的宇文延聽見,他說:“李公公,姑母都沒說什麼,你著急什麼,說不定姑母正有此意讓沈大人坐在這裏呢。”
“這……”李福壽吃了閉門羹,隻能悄悄回去。
見他離開周太後依舊沒說話,宇文延才跟沈穆青說:“你的背後是我們宇文家,對麵的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外人,你就安心坐在這裏,姑母不說話,一定有她的道理。”
誰知道這句話剛說完,周太後就開口說:“帶犯人上來。”
群臣一驚,周遭安靜,隨之門口兩名士兵帶著一名頭頂裹布,渾身是血痕的婦人上殿。
婦人被扔在大殿中間,氣息微弱,發絲淩亂,一名小兵倒了半桶水,婦人一怔,瞬間驚醒,哭喊道:“民女冤枉啊!!!民女冤枉!樽月樓……不是我的。”
周太後追問:“你說不是你的,為什麼百姓都叫你老板娘,而不是叫別人呢?”
婦人道:“我……我頂多隻是個管賬房的。”
“那我再問你,你不是當家的,那誰是?”
婦人微弱,環繞一圈,看見了江苑與沈穆青。兩人對著她一瞪眼,她就低下頭不敢再開口。
周太後笑了,說:“你不說,又喊冤,難道不是在戲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