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大驚失色:“民婦不敢。”
“那你就說,哀家今日親自審問,就一定會替你做主,倘若你無罪,我便還一個公道。”周太後繼續給她洗腦:“有我給你做主,誰人敢造次,你要是不說,那就是你的罪過。這第一大罪,就是知情不報,第二就是欺君之罪,都是死罪。”
周太後聲音雄壯:“民婦知情不報,欺君罔上,來人啊,拉出去,淩遲處死。”
“我說。”婦人跪在地上往前挪動身子,眼神絕望,著急地說:“這背後的東家是江苑將軍與沈大人。樽月樓看似茶樓,其實是風流之地,他們籠絡權貴,隻為了以權謀私……”
“胡說八道。”婦人還沒說完,一名大臣就站了起來,激動地反駁:“無憑無據的,除非你拿出證據,不然將我們百官放在什麼位置。”
臣子行一禮:“太後娘娘,這關於重臣的名譽,一定得有證據才行。”
“嗯。”周太後點了頭:“是得有證據才行啊,至少要有賬簿對不對?”
可是在之前,官兵封鎖樽月樓的時候賬本就已經被他們拿走,婦人這才明白,上了當。絕望地低下頭低喃:“沒有,什麼都沒有了。”
周太後站了起來,隨即走下台來到婦人身邊說:“妖婦為一己私欲,毀我朝百官清譽,按大周的理律,理當處以死刑,李公公,拿劍來。”
李福壽拿來黃金利劍,上呈。
民婦見狀,驚恐求饒:“太後娘娘,求你,求你饒了我。”
周太後全然不顧民婦求饒,一劍刺進民婦的胸膛,鮮血四周,眾臣一怔,被場麵嚇到,她不緊不慢地將劍遞給李福壽,高聲說:“眾愛卿應該明白,家國家國,既是家也是國,都說家和萬事興,一定要家和,萬事才得以順遂,哀家絕對不允許這種人出現在天子腳下。擾亂朝綱,霍亂軍心。”
說著就走上台,坐下俯視眾人:“江苑將軍,沈大人,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江苑附和:“太後所言極是。”
沈穆青也附和:“微臣明白。”
周太後看向魏禮,道:“魏大人,今天這證詞都聽見了吧?”
魏禮心中難過,卻隻能附和:“微臣明白,明日便會貼出告示。”
周太後惡狠狠地盯著眾人:“還有誰!有異議?”
台下齊聲一片“太後聖明,臣等謹記教誨”,此刻周都燕的臉色難堪極了,隻能猛飲一杯烈酒消愁。
到了今天他才覺得,雖然母後一手為他處理好所有事,同時他也失去了尊嚴,成了百官麵前的傀儡皇帝。
可悲又可笑。
周太後這一招分明就是殺雞儆猴,她要先控製住江沈兩家,要是這兩個人再不清楚,那她就一定會舍棄一家。
不過台下,沈穆青確實嚇了一跳,宇文延也有點害怕,反倒是江苑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之後的壽宴順利進行,壽宴結束之後百官陸陸續續離開,沈穆青一個人沉悶著往紅牆外走,後麵薑瑜見他獨自一人,便急匆匆追上他。
“沈穆青!”
沈穆青頓住腳步,並未說話。
“今日你也看見了,太後娘娘似乎並不會偏袒誰,而是誰有能力才會護著誰,比如死一個百姓換朝臣安寧。”
“所以你還想說什麼?”沈穆青回頭,麵對她:“想讓我與你合謀,可今天這一幕你也看見了,太後娘娘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可是,越是不好惹的人,討厭她的人是不是會越多?”薑瑜輕聲說:“人多才能勢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