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青考慮，暫時應著：“沈某會順勢而為。”
說完他就越過薑瑜，慢悠悠地往宮門口的方向走去，隻是他的背影，讓人看起來有種不一樣的執著，薑瑜不想錯過這人，在他背後喊道：“大周已是沉水之舟，落網之魚，若是有人要造次，也隻是一朝一夕之間。”
他頓住一秒，還是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迎麵一陣寒風吹透衣袖，薑瑜抬頭看向天空，正烏雲密布，像是隨時會來一場暴雨，要是今夜秦渺還是沒從大理寺出來，她將要在這時劫獄，要是下雨那不正是“天助我也”。
雨夜最適合殺人，一夜暴雨足夠衝刷所有足跡。
壽宴結束，眾臣離開，周太後木木地盯著台下，仿佛還在為剛才的行為擔心，她怔怔地說：“李福壽，你說，我剛才是不是錯了？”
李福壽彎著身子，規矩道：“可太後娘娘正平息一場大風波，應該是喜事才對。”
盡管李福壽在安慰，她自己內心深處卻毫無波瀾，當朝殺一個無辜婦女，確實是足夠讓人大開眼界。可執政之人要靠殺百姓穩定朝局，她也會想，大周是不是已經病入膏肓了。
自己年事已高，周都燕又貪玩懦弱，周太後心底猛生一股寒意，道：“是該立太子了！”
李福壽被她突然來的一句話聽懵，卻隻是眨了眨眼，不敢說話。
周太後折了折衣袖道：“朝臣之女都那樣聰明伶俐，用她們我都不放心，看來需要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子，最適合做皇後，聽說南瑤來了一位公主姿色不錯，今年不過才十六歲，想個辦法讓人留在宮中吧！”
“要是殿下不喜歡。”
李福壽話還沒說完，周太後就直勾勾地盯著他，他這才意識到說錯話，立刻改了口道：“奴才明白。”
周太後平平淡淡地說：“皇上要是不願意，會是他不願意嗎，是你們這些奴才無用。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燕兒這個年紀膝下無子，多半是你們不用心，什麼辦法不都是辦法，隻要能達到目地就行。
今年大周似乎時運不濟了。
所以你的任務是想辦法讓燕兒在今年擁有龍子，倘若他那邊再無成果，你的腦袋就回老家去吧！”
“太後娘娘饒命。”李福壽嚇到跪在她麵前，顫抖道：“奴才理當盡心盡力。”
周太後見他這副軟弱模樣，不由地歎息，隨即吩咐取筆墨紙硯，沒一會兒就將信封折疊，交待：“將這封信連夜送至堰都營口呂奉年府中。”
“是！”
李福壽接過信封，退至宮門口外，路過殿外走廊的時候，正巧被周都燕撞了個正著。
他半彎著身子雙手上呈信封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