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鍾鳴站在那裏,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的戰事急轉,隻是一轉眼的功夫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一張嘴張的大大的,幾乎能吞下一隻鵝蛋。
他還不信,不停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才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
“主子,我沒看錯吧?那是上麵飛的,是人?!!”
因為太過驚訝,鍾鳴甚至控製不住自己的語氣,,下意識朝著自己心中無所不知的主子征詢意見。
江宴看著那空中自由飛翔的身影,向來古井無波的眸子裏也泛起漣漪,眼見其中一支小隊趁著混亂悄悄溜出城去,江宴嘴角一勾:“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鍾鳴一愣,不明白自家王爺怎麼突然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然而江宴已經迅速往隊伍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鍾鳴連忙跟上:“主子,你等等我啊!”
萬幸那群“鳥人”落下的距離不算太遠,江宴二人不過追了不到半刻鍾,便跟了上去。
隻見一行十人已經悄然落地,正在迅速收拾著手裏的東西——看上去是一架放大的風箏,隻是上麵的傘布由紙變成了不透風且韌性強的一種莨綢。
而為首之人,正是著王都守城的將領——烏碭。
鍾鳴一瞬間驚喜,顧不上主仆之別,他抓住江宴的胳膊,聲音裏滿是激動:“是烏將軍!王爺,是王都守將烏將軍。”
這不正是他們此行的目標之一嗎?
也許是因為他的情緒太過激動,泄露了痕跡,引起了不遠處之人的警惕。
“是誰在那裏?滾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烏碭一隻手握住自己腰間的寶劍,一雙利眼審視的掃描著周圍的環境,一旦有一丁點風吹草動,便要殺將上去。
鍾鳴訕笑出聲,頂著自家王爺的死亡視線迎了上去。
“是我!烏將軍你別動手,是自己人。我是攝政王手下的先鋒,名叫鍾鳴,前年中秋宴上,咱們見過。”
他舉著雙手,上麵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努力表達自己的無害。
本以為烏碭聽到自己的解釋,不說放下手中的刀劍,起碼也能放鬆一下警惕,卻沒想到烏碭一聽攝政王的名頭,反而更加警惕:“你是攝政王的人?”
他說著,一邊眼神示意手下等下分散離開,一邊暗自警惕著可能出現的襲擊。
鍾鳴一看,哪裏還不明白,這烏將軍恐怕是誤會了什麼,把他們王爺當作是與那些叛軍一夥的了。
這也不奇怪,那反叛之人中,最大的勢力曾是王爺的手下。雖隻是一身份低微的小將,甚至並不怎麼能見到王爺本人,可他畢竟曾是王爺的人,打的又是為王爺報仇的名頭,被誤會也是理所應當。
鍾鳴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盡量表現出自己的平易近人:“烏將軍,你誤會了!我們王爺可萬萬沒有要造反的意思啊,一切都是誤會。”
話雖如此,烏碭的表情卻沒有一絲放鬆,他的眼睛看向鍾鳴身後,開口說道:“壯士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相見?”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從陰影處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