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與淚(2 / 3)

腦海中構建出了一個虛擬的環境,她靠著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聽覺和觸覺測量出了整個房間的大小,以及身旁的人。

這個人應該就是賽麗絲,從她身上散發的香味和體溫來判斷,莎蘭越來越肯定。不過之後又是如何呢?

她再次使用能力透視,隻“看”到了賽麗絲一張哭泣的臉。

“賽麗絲?”她又小聲的呼喚道。對方還是沒有回答,但是聽見旁邊響起了布料摩擦的聲音,像是坐起了身子。

然後,一抹冰涼搭上了她的臉頰。

金屬……鋒利的金屬……這是匕首!難道不是賽麗絲!?

感受著上麵散發的絲絲涼氣,莎蘭渾身都繃緊了。

“我恨你……”耳旁傳來賽麗絲嗚咽的聲音,匕首將她的眼罩挑開,眼前出現了賽麗絲那同樣哭得像淚人一樣的臉。

“賽麗絲……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恨你……我恨你在那個時候拋棄我!”

賽麗絲瘋狂的撲在了莎蘭身上,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

兩個人一邊哭著一邊情不自禁的親吻著對方,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哭的讓門外所有的仆人都麵麵相覷,躑躅著要不要進去安慰。不過回想起賽麗絲那渾身是血,惡狠狠地下令不許讓他們踏進房門一步的樣子,都覺得不寒而栗。

漸漸的,屋子裏的哭聲慢慢的小了下去,最終變得細不可聞。莎蘭仰起頭,對著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抱住自己的賽麗絲說道:“還,還不快放開我……”

“不要,我說過要懲罰你。”

“別鬧了……快放開我……”

“不行!”賽麗絲將眼罩重新套在莎蘭頭上,“你是我的人質,我有權隨意的懲罰你,直到我滿意為止!”

脖子上又傳來賽麗絲那濕滑又溫暖的親吻,這一次莎蘭沒有了恐懼和不安,也不再抗拒,反而扭動著身子配合起來。

不管怎麼說,是賽麗絲救了我呢……

莎蘭感受著她帶著自私的愛意,用溫柔回應著。

脖子上突然疼了一下,卻是賽麗絲一口咬破的。疼過之後一種懶洋洋的酥麻傳遍全身,另一種陌生的,讓人欲仙欲死的快感悄悄的湧了上來。

“這感覺……啊!!”

“這是我賜予你的印記,從此以後,我將視你為禁臠。”賽麗絲抬起頭,默默地舔幹淨嘴唇上殘留的鮮血,在莎蘭的脖子上親吻一記。留在莎蘭脖子上的兩個細小的傷口快速愈合,長出粉紅的嫩肉。賽麗絲又抓起匕首,對準自己的手腕使勁一抹,暗紅的鮮血歡快的流了出來,落入雙眼失神的莎蘭嘴裏。

“喝吧,拋棄人類的身份,成為夜之一族。”賽麗絲輕輕的按摩著莎蘭的喉嚨,幫助她吞咽,“以後我也不用對你保留什麼秘密了……誰叫你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出色,讓我第一眼就看上了你,費盡心機想要把你據為己有……”

通往菲特伯爵城堡的山路上,一隻受傷的山虎正在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它身上到處都是挫傷,骨頭也斷了好幾根。不過它並不覺得有多痛苦,自從前幾天從山頂摔下來之後,本應該是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萬幸與它同時落下的樹多次起到了緩衝的作用,才死裏逃生撿回一條命,更令它覺得幸運的是,在它摔落的地方不遠處,就有幾具屍體可以供它維持生命。

第一具最強壯,看得出來生前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類。他的身體沒有多餘的外傷,所以血流得最少。山虎叼著將他翻過身,隻見胸口處有一個細小的傷口,上麵的血也早已凝固。

真是奇怪的死法,受著麼點傷就會死……

山虎感到有些奇怪。它的智商顯然無法理解這個傷口正好是在人類的心口處,那是被人一刀迅速又狠毒的捅了進去,切斷了所有心脈之後留下的傷。

而第二具就看著比較有食欲了,這個可憐的家夥靠著山崖,渾身上下沒有一寸完整的肌膚,像是被幾十隻凶猛的野獸撕咬過一樣。不管是骨頭還是內髒都被挑了出來,吸引了眾多盤旋在天空的食腐鷹。

第三具同樣橫躺在路中央,身體還算完整,隻不過這家夥的頭不知道去哪兒了,脖子上的斷口出向外噴灑了大量的血液,甚是壯觀。

在這三具屍體附近,還有一批撞上峭壁的死馬,以及一個早已損壞的車篷,這四具屍體加起來山虎可以足足的養上半個月不用再去覓食,貪婪的它小心翼翼的將這幾具屍體叼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細心藏了起來。

莎蘭悠悠的再一次醒了過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莎蘭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身子好像變得更輕盈了一些,而且比以前變得有力量多了。她輕輕的掙脫開賽麗絲的懷抱,起身下地活動了一下筋骨,果然沒有猜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又坐在銅鏡前仔細的觀察自己,沒發現出什麼變化,但是令她心疼的是當作寶貝一樣的,戴在耳朵上從來就沒摘下來過的那對藏青色耳環上卻有了裂痕。

那可是溫蒂的遺物啊……她輕輕的撫摸著那對耳環,思維慢慢飄向了遠方。

“同是過路,同做過夢,本應是一對;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醒後又歸去。”她輕輕的唱出聲來,“三餐一宿,也共一雙,到底會是誰?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

她的聲音悠然婉轉,歌詞裏透著淡淡的憂傷。

但是現在不是一個回憶的好時候,尤其是剛跟另一個女性發生了遠超過友誼的關係,並且歌聲還吵到了她。

“你的歌聲裏透著思念,是誰?”

賽麗絲展現著她的**,一把抓過莎蘭的手:“解開了束縛心就跑了麼?”

“沒什麼……”莎蘭辯解道。

“……你是我的。”

“賽麗絲,不要這樣……”

“你是我的!”賽麗絲咆哮道。

“賽麗絲……”

莎蘭被嚇到了,雙眼中帶著驚慌和不安。她掙脫她的手,躲到了一邊。

“逃?哼哼……你已經沒法逃了。”

賽麗絲冷笑出聲,走到陽台邊抓住窗簾說道:“你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說著,她猛地用手一拉,刺眼的陽光一下子射了進來,將莎蘭吞沒。

“啊!!”

莎蘭發出一聲慘叫,陽光射到她的身體上後竟產生了劇烈的疼痛感,甚至皮膚上開始冒出絲絲的白煙,就像是被高溫烤焦一樣。

她又緩緩地將窗簾拉上,慢步走到疼得滿地打滾的莎蘭身邊蹲下身子冷笑道:“感覺怎麼樣啊?”

“你……怎麼會這樣!?”

“嗬嗬嗬……對於我來講,陽光隻是一個很討厭的東西罷了。而你,一個接受我親自‘初擁’的夜族嬰兒,陽光完全可以讓你變成一堆塵埃。”

莎蘭劇痛中腦子閃過一些東西,驚叫道:“你是吸血鬼!?”

“我更喜歡‘血族’這個詞,不過我不屬於純血族,而是‘夜族’。”賽麗絲完全不嫌莎蘭身上因為陽光造成的水泡和燒傷,抓起她像玩具一樣抱在懷裏解釋道,“你們人類將我們和純血族統稱為‘吸血鬼’,對我們來說是非常不禮貌的。首先來講,不管是夜族還是純血族,我們實際上都是有生命的,不是亡靈,不能稱之為‘鬼’。其次,雖然可以算是血族的旁支,但是夜族和純血族差別還是蠻大的,我們夜族對鮮血並沒有太多的需求,而且陽光對我們會造成更大的傷害,除非像我一樣……不,就算是我也在能做好防護的條件下絕不讓皮膚直接被陽光照射,那樣會嚴重壓製我的力量。單純的**力量相比,夜族隻比同級別的人類高些有限,但是在速度上會有絕對的優勢哦~這個你已經見過了……”

莎蘭根本沒心情聽她講解,渾身上下燒灼的疼痛無法讓她忍受,她狠狠地掐住賽麗絲的胳臂,慘叫連連。

為什麼會這麼疼……這個身體……太敏感了……好疼啊……我一點都忍受不了……疼啊!

“哼哼哼,不要怕……”賽麗絲伸手咬破手指,讓將自己的血塗抹在莎蘭的身體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血在莎蘭的身體上迅速被吸收,被血塗抹過的地方竟以肉眼可見速度快速結痂,長出粉嫩的新肉。

隨著她塗抹自己的血幫助傷口愈合,莎蘭也漸漸的安靜下來,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好狠毒……”

“這是對你做出的懲罰,誰讓你心裏還想著別人。”賽麗絲眼光中透著異常的執著,“以後你的心裏隻能有我。接受了我的‘初擁’,你可以說是我的直係後代。換句話說,你應該叫我母親。”

“你做夢!”

“你會叫的……順便說,血族和夜族都會對自己的後代擁有絕對的處置權哦~”賽麗絲提起自己的血統,略微得意的說道,“雖然還是嬰兒階段,但是你的輩分要比絕大多數夜族高上許多……因為你是我賽麗絲·菲特的孩子。”

“不!!”

莎蘭猛地推開她,瘋狂的逃向門口。可就在她握住門把那一刹那,賽麗絲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她麵前擋住去路。

兩個人貼的如此之近,幾乎是麵對麵的挨在了一起。賽麗絲感受著莎蘭狂亂的呼吸,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好香甜的氣息……每一次我都控製不住自己,腦海裏想的都是你。你知道不知道,自從第一眼見到你之後,我就無法忍耐自己的饑渴,每一刻都想著怎樣去占有你的每一寸肌膚。”

“滾開!”

“啪!!”賽麗絲甩手給了她一個掌摑,打的她癱坐在地上。

“嗬嗬嗬……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她瘋狂的大笑起來,“就連虐待你,都能讓我感覺到無比的滿足。看著你驚慌,恐懼,甚至是墮落的樣子,我都會有一種下流的快感!”

“我恨你!!”說著,她哭了起來,“……我愛你……我恨我自己變成這樣……”

莎蘭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隻是把我當作你的私人物品罷了。”

她的雙眼越來越紅,帶出一種野獸的猙獰:“從一開始,我就隱隱的覺得不對。我想你其實根本就沒有哥哥,那個所謂的薩格爾·菲特伯爵也是你,對吧?在荒野平原上故意停下來,招惹狼群,然後試探我的實力和弱點。公爵夫人的舞會本來是我這種身份根本無法參加的,想都不用想,可你卻一句話讓我陪你去,分明就是為了向大家展現你的新玩具而已。之後肯塞內斯伯爵他們計劃的綁架……哦,天哪!我真是笨的和豬一樣,以你和公爵夫人的關係怎麼會有人敢去綁架你!?”

“是又怎麼樣?”賽麗絲前一刻還痛哭流涕的模樣蕩然無存,表情陰冷的盯著她,目光充滿侵略性,“所有都是為了測試你夠不夠資格當我的禁臠。你真的是太出色了,雖說還有些瑕疵,不過我很滿意。”

“真是屈辱……我對你這種變態的嗜好完全不感興趣,而且也不喜歡被人玩弄在手心裏,更討厭被欺騙感情!”

“嗬嗬嗬……我覺得你還沒有認清事實,你現在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別說出這個城堡,就算連我的手心都逃不出去。”

說著,賽麗絲疾速衝到莎蘭麵前,速度快的連給她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掐住她的脖頸說道:“看到沒,這就是實力…………噗!這怎麼可能?”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隻見莎蘭手上攥著一把匕首,深深的捅進了她的心窩裏,暗紅的鮮血歡快的噴灑出來,四處飛濺。

“……你怎麼做到的?”她抓住心窩處的匕首,想要捂住淋漓的鮮血,手上的力道也跟著鬆了下來。再看莎蘭,才發現她的眼眶中充斥著紫意。

“你的籌碼已經全部亮了出來,而我的籌碼還沒搬上台麵。”莎蘭輕輕將掐住自己的手掰開,推著賽麗絲坐到床邊,“我繼續說,在劫匪那裏我本是束手就擒,而且眼見就要慘遭毒手。可是一清醒過來卻在了你的床上,這根本就不合邏輯。我想了又想,唯一的解釋就是你下令讓他們停手的。我若再是不明白,未免太白癡了些。綜上所述,你有什麼資格說愛我?”

“……真是太出色了,怎麼做到的?”賽麗絲沒有正麵回答,反而低頭看著自己致命的傷口繼續問道。

莎蘭看到她嘴角咳出鮮血,終究不忍心解釋起來:“我的速度肯定比不上你,反應也不及你,但是我若是在你行動的之前擺好姿勢等你撞過來,你就反被自己的速度所害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你的能力……是預知。”賽麗絲慘笑了一聲,“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愛上過我……”

“……愛過。”莎蘭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在你沒想扭曲的占有我之前。很抱歉,我無法接受你的愛,而且有個人在很久以前就在我心裏占據了重要的位置,雖然我與她早已是天人永隔。對不起……我隻能說對不起……我本不想下這麼狠的手的,但是我若這次把握不了機會,恐怕以後將過著永無天日的生活……我,我實在是……對不起。”

“嗬嗬嗬……沒想到,最後還是因為我太急躁了麼?”賽麗絲一反剛才出氣多入氣少那種快要瀕死的樣子,雙手猛地扣住莎蘭的手腕,一拉一拽之下將她兩隻手脫臼掉。

形勢立刻反轉,剛剛還占著絕對優勢的莎蘭再一次被放倒在床上,眼睛裏充滿了無法置信。

賽麗絲輕描淡寫的將匕首拔出來扔到一邊,任由傷口如噴泉一樣向外冒血:“準度力道都不錯,時機也把握得很好,不過想法天真了些。”

“你……”

“我雖然說過夜族是有生命的,但是不代表那麼容易就被殺死。想要殺我的話……嗬嗬,還早得很。”

“你也……一直沒露出你所有的能力麼?”

“你一定不太了解血族的曆史,知道千年之戰麼?”

“距今幾千年前……吸血鬼暴亂……在神靈庇佑下的人類……和一部分反叛的吸血鬼……血腥鎮壓……”莎蘭忍著疼苦,翻起許久之前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