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周正的老媽馮平參加完家長會回來時滿麵紅光,一進門就把成績單給了他,笑道:“好兒子,真給老媽長臉,又是全校第一,差兩分滿分,你們老師說了,你的腦瓜挺聰明,就是沒怎麼把精力都放在學習上,雖然這回考得挺好,可下回還得再接再厲,聽到沒?”
“恩。”周正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夜注定了無法安靜,不曉得LT村有多少孩子的屁股慘遭荼毒。別的家庭怎樣周正不知道,可是張淵的哭聲和他爹媽的罵聲一直持續到了十來點鍾。
周正實在有點不大忍心,就求外婆過去幫著求求情,結果外婆剛出門沒多會就又回來了,搖了搖頭,滿臉疼惜地道:“早就把大門給插上了,淵淵這孩子也是,常跟你在一起玩,學習成績咋就老不見好呢。”
這話周正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得默默得為張淵的屁股祈禱,千萬別被打成了四瓣才好。
鑒於張淵剛剛被臭揍了一頓,周正也不大好意思跑去看他,免得回頭再勾起來他父母的怨氣,再次來個男女混合雙打。
也許是溫室效應還不是特別嚴重的緣故,再加上入冬之後一直都沒有下雪,以至於九三年的冬天幹巴拉碴的冷,沒有張淵這個跟屁蟲陪著,周正也懶得出門,除了寫書之外,就是跟外婆一起守在爐火旁邊,拿塊紅薯或者抓一把花生放在爐台上,在上麵再扣上一破洗臉盆,耐心等上十幾分鍾之後,就可以大塊朵頤了。
有時候吃花生時,周正還會就上外婆專門給他買的糖稀(麥芽糖),那滋味又香又甜又黏稠,純粹是那個時代少有的美味。
三天後,一瘸一拐的張淵找上門來,一進屋就埋怨道:“阿正,你可是太不夠意思了,那天我叫的那麼大聲,你怎麼也不想著去救我呀?”邊說邊呲牙咧嘴的坐在了周正的身邊,老實不客氣得拿了塊烤得焦黃的紅薯吃。
“屁吧你,少說這種沒良心的話,那天你家的男女混雙一開打,我就把我姥娘派出去營救你,可誰想到你爸媽更絕,連大門都插上了,總不能讓我姥娘踹門子吧?”說著周正一扭頭道:“姥娘,我沒說錯吧。”
“恩。”外婆笑著點了點頭,還給張淵抓過來一把生花生。
“嘿嘿。”意識到冤枉了周正,張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本想給周正獻上一歉意的笑容,結果卻得到一中指,隻好耷拉著腦子跟香噴噴的紅薯叫勁去了。
“我說你也是,就不能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呀,這回考了第幾名?”
“第十三名。”張淵很豪氣得回答。
“倒著數的吧?”
“正數也是二十六名,不算差了,我跟你不一樣,我一看見課本就頭暈,好幾回我都想象你似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可看不了幾眼書就想睡覺,我能怎麼辦?”
“涼拌。”周正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
“說起來哥們還算好的,小馬比我還菜,他姐姐不是在YT頭當老師嗎,就把他給弄了過去,還降了一年級,可聽我媽說,還是有兩科沒及格,剛才我去找他玩的時候,他娘正罵他是廢物呢,嚇得我趕緊就跑你這邊來了。”
小馬跟張淵一樣是周正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名字很好聽,叫馬超,隻不過在學習上實在沒有什麼天分,在一般人看來將來也是種田的材料,隻不過他的爸爸有本事,最遲再有兩年,他家將成為村裏排行第二的富戶,也使得小馬雖然中學都沒正經畢業,可是卻開著小轎車滿大街亂竄。
隻不過現在的馬家還沒有發財,所以他隻能默默得忍受恨鐵不成鋼的父母的斥罵。
“可憐的小馬。”周正歎了口氣。
“是呀。”張淵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隨後往周正的身邊湊了湊道:“阿正,寒假來了,咱們這回做點什麼買賣賺錢呀?”
“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還不都是你說了算呀。”說著張淵從口袋裏掏出了五十塊錢道:“我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