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決道:“王處一,我們敬你是前輩,所以一再忍讓,你早已是被我祝由逐出門的弟子,趕屍大會你當然來不得。”
王駝子一擺手,罵道:“滾你個小瓜娃子,當年我橫行天下之時,你還裹著尿布呢,少在老子麵前咋呼。你要是懂事,就直接搬張椅子坐到旁邊好好聽講,要不然直接搬口棺材也行。”王駝子語氣如茅坑裏麵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不給白茂人留一絲一毫的麵子。
魏寧知道王處一的脾氣,當下聳了聳肩,不再阻攔。
白茂人整個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雙手在袖中不斷地顫抖,每個人都看出他心中的憤怒,但是奇怪的是,他居然不敢出手。
王駝子橫眼看著下麵的人群,眼神所到之處,便無人敢再開口,甚至不停地往身後閃躲,想避開王駝子的目光。王駝子又看了魏寧一眼,再次指了指中間的位子,正中間的位置原本便是留給魏家的,隻是魏家錯過了趕屍大會,且近年來沒有聽過魏家有什麼大人物在走腳,所以大家也沒有做好這次魏家會出席的準備,隻是禮節性地擺了一張椅子,魏寧是魏家的代表,自然也不會推辭,昂首坐了上去。
“哼,我們就知道你這次來肯定沒安好心,原來是覬覦這個東西,我就說嘛,一個連自己親爹都殺的人會是什麼好東西!”方玉決森然道。
白茂人似乎對王駝子極為忌憚,居然一時之間語塞,無言以對,有些求援似的看了看鄔、方二人,這兩位仁兄作為這次趕屍大會真正的巨頭,此時已經無處可避了,鄔雲鶴似乎忽然醒來了一般,半眯著眼睛,道:“王兄近來可好啊,這都是孩子們戲耍的把戲罷了,怎麼王兄也產生了興趣,和小孩們一起玩耍,是不是有失您的身份呢?”
也許他們應該慶幸的是,這實力最強的王、魏兩家,現在僅有兩位光杆司令,而且全部在台上杵著呢。
關於自己的過去,王駝子對魏寧一直諱莫如深,所以魏寧也不知道,但是魏寧怎麼也想不到,王處一居然在祝由門人中享有這等“地位”,一出場,便用氣勢將整個場麵掀到一個“高潮”,不僅順利震住了三家家長,更是將全場焦點吸引住,氣場所到之處,無不透著一種緊張到了極點的氣氛,夜深如許,隻有那根插在中央,還在不停顫抖著發出嗡嗡之聲。
王駝子又道:“我記得他當年和我乃是平輩之交,他既然是你爺爺,我托個大做你的祖叔叔應該沒有錯吧?”
這句師父,便是意味著,當年威勢最盛,實力最強的王家和魏家聯合起來了,這樣的事情,對於鄔、方兩家特別是有誌於成為祝由第一大家族的鄔家來說,無疑是一個災難。
一場祝由道門最頂尖的鬥法即將開始。
魏寧知道王駝子尖酸刻薄的脾氣,一時之間見他將兩位掌家弄得下不來台,再這麼下去,非得把整個祝由都得罪完了不可,悄聲對王駝子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人影一閃,王駝子便出現在台前,看了台上四人一眼,然後施施然一步一步走上前來。王駝子不看魏寧,也不答話,徑直走到白茂人的位置處,斜眼看了白茂人一眼,冷冷地道:“這是你坐的地方嗎?”不等白茂人說話,便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他的位置之上,回頭看著魏寧用手一指中間的位置,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