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聲先到。
我遠遠地朝著西瓜招呼。
“喲,何總,您這是怎麼了?”
西瓜回頭,見我過來,臉色一沉,一臉的豬肝色。
隨後,他不冷不熱地說道:“小包啊,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可都快輸了50萬了啊!”
我諂媚道:“哦?是牌有問題?還是荷官動手腳了?”
西瓜抿嘴,瞪大了鼻孔,呼出長氣,心中暴怒,卻又無可奈何,搖了搖頭。
“何總,那就是運氣的問題了!”
我再一看,嘖嘖嘴,眉頭緊鎖。
“何總啊,鄙人不才,年少時曾與太極陰陽眼學了一招半式,略通望氣之術,如今看來,您這不是運氣不好,而是氣運有問題啊!”
西瓜一聽,問道:“什麼意思?”
“所謂運氣,時好時壞,飄忽不定,難以捉摸,但一個人的氣運,則與麵條米飯一樣,一生相伴!”
“何總,您這頭頂三尺有一股黑紫之氣縈繞,一直凝聚不散,怕是要先破財,再遇血光之災,最後……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神色慌張。
西瓜頓時緊張了起來。
“小包啊,最後怎樣?”
“怕是要絕戶啊!”
啊?!
“不過,這不幸之中,還有一點萬幸。”
“求大師指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何總應該成了家吧?”
西瓜點了點頭。
“那還好,那還好,不會影響父母。這運衰、財敗、絕戶的三個過程,您是必須要經曆的,可也不是沒有辦法!”
西瓜聞言,撲通一跪,震驚四座。
“煩請大師救我!”
“可我這功法雖然靈驗,卻有一個壞處,那便是發一次功,便需折損我一年陽壽,實在是得不償失啊!”
此時的西瓜,一臉豬肝色已轉成了絳紫,猶豫了片刻,他立馬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哀求道:“大師,這裏是兩百萬,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然而,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我卻表現得心如止水,臉上波瀾不驚,更具大師風範。
思索再三,我長歎一口氣。
“罷了,罷了,看何總你還算誠心的份上,我就破一次例吧!”
西瓜轉危為安,立馬露出了笑容。
我喃喃道:“這破三煞,貧道功法有限,暫時還沒有辦法!”
西瓜的臉上又有了一絲憂慮。
“但,何總你放心,這欺神瞞鬼之術,我倒是略通一二!”
然後,我掐指一算,嘴裏斷斷續續地開始念起了咒語。
“笑你我枉花光心計,愛競逐鏡花那美麗,怕幸運會轉眼遠逝,為貪嗔喜惡怒著迷,責你我太貪功練勢,怪大地眾生太美麗,毀舊日太執信約誓,為悲歡哀怨妒著迷……”
沒錯,就是《難念的經》,這本就是首古體詩詞,再加上我念的是武城話版的,在場之人能聽得懂?
嗬嗬,才怪!
掐訣念咒,最後,臨門一腳。
“今日太陽落山之前,你得做到三件事!”
“首先,你得把賭台上的錢,轉給在場另一個與你同姓之人,這叫:破財消災,再者,你得找到一個黃花閨女行房,這叫:鴻運當頭。”
“最後,與妻子離婚,這叫:分家聚氣,此三事一過,包你將來事業長虹,賭運亨通,家庭和睦!”
西瓜瞪大了眼睛,臉上又浮現出一抹驚喜之色。
“真的?”
“修道之人不打誑語!”
西瓜差點喜極而泣,趕緊掃了一眼,嘴裏嘀咕著,“這同姓之人,同姓之人……誒,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