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秋水,念師恩。
貪嗔隨性起,烽煙伴良辰。
十年苦寒塑金身,一朝心死化幽魂。
鬟鬢蕭索花有淚,錦繡紛飛夢無痕。
愁雲慘霧荒村,空山寂雨孤墳。
隻有一片桐葉,不知多少經綸。
……
不知不覺,已是拂曉時分。
寨子口。
我們在寶馬車裏看了一夜。
白思索也在車外看了一夜。
葉子黃了,有再青之時。
眼淚幹了,有再笑之時。
可人走了,卻再也回不來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
可為什麼我所見之人,卻大都是鐵石心腸?
也許,真正為這位千囚的死而感到傷心的,隻有白思索一人吧!
湘西三煞,兩死一傷。
楊炬和楊頂天的屍體被河水衝到了下遊,剛剛並案。
以楊偉為首的壞人們都進了局子,督導組也已順利到達湘省。
白天行在一眾保鏢的擁簇下去了醫院,臨走前還不忘派人留下來。
美其名曰:保護二小姐。
可實際上,八成是想在將楊偉等人移送公家之前,用千門幻術問出《蘭艾難分》的所在。
兩個小時倒一班,看他們一臉疲憊,應該依舊是一無所獲。
石破天驚一聲響,癲狂囚奴計無窮。
孫效國畢竟是千囚啊!
願天下人,引以為戒,畫地為牢十數載。
布生死局,裝瘋賣傻,釋然一笑化塵煙。
他既然選擇慷慨赴死,又豈會沒有留後手?
消防隊的叔叔們忙活一晚上,終於找到了那具焦黑的屍體。
白思索見狀,立馬哭得稀裏嘩啦,如喪考妣一般。
人雖死,但師徒情分仍在。
救護車的喇叭聲,驚醒了劉簾。
“哥,怎麼了?”
“二小姐需要人陪,簾,你過去陪陪她吧,保鏢們都是大老粗,你過去,會比較方便些!”
她欣然答應,二話不說,便打開車門,朝白思索走去。
我叫醒了鼾聲如雷的西瓜,他雖受了點傷,但問題不大,昨晚就已經處理完畢。
懶人屎尿多。
一道兩厘米的傷口,愣是被這家夥軟磨硬泡了半小時,最後,還恬不知恥地要了人家護士小姐姐的手機號碼,才肯從救護車上下來。
“老板,你沒睡?”
西瓜揉搓著惺忪睡眼問道。
我淡淡道:“嗯,坐了一夜,想事情呢!”
“老板,接下來怎麼辦?這回的差事,我們可算是徹底辦砸了!”
我氣定神閑地擺手道:“誒,無妨,等他們走了以後,我們還有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啊?!
西瓜一臉震驚,見我不說話,也就沒有多問。
兵不在多,在精,將不在勇,在謀。
打架,我不如他,但要說比智商,比謀略,比做局手段,十個西瓜綁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們坐在車裏,目送救護車離開。
十分鍾後,消防隊的人也陸續出村,隻剩下零星幾個炮局叔叔在走訪,調查火災發生的原因。
詳情也許隻有當事人知道,可孫效國已死,白思索沒心思說,隻能等待楊偉等人的審理結果了。
下車。
步行五百米,一路走來,除去幾個炮局叔叔,還有一大早回來挖寶的村民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眼線跟蹤。
這趟行動,我思考了一晚上,可謂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