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半城滿臉笑意,把一個大蛋糕用小推車推到我麵前。
吹蠟燭,許願。
他雖不能說話,但伸手遞上來一把刀。
意思很明顯——
切蛋糕。
我象征性地劃了一刀,將剩餘的事情都交給服務生處理。
上樓,中華廳內早已安排妥當。
百十號人坐滿十來桌,美味佳肴,玉盤珍饈,竟還特意準備了歌舞表演助興。
在黑天鵝的兩月之期已滿,小寶卻告訴我另有安排。
他擺擺手,鍾叔便送上來一份合同,上麵是一份合作協議,我三他七。
隻要簽下這份協議,莞城財神大酒店便是我的。
一家四星級酒店,全權交給我打理,一年的收入可想而知,但凡換作任何一個普通人,基本上都會欣然答應。
不過,我卻婉拒了小寶的盛情邀請。
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三仙獻鼎的另一個版本而已。
一場羊城雀王大獎賽,我和劉簾基本上將羊城藍道各大勢力依次擺平,確立白家在羊城藍道無與倫比的地位。
辛辛苦苦這麼久,卻被調離羊城,去開辟新市場,這無疑是另一種形式的卸磨殺驢而已。
莞城離羊城不到一百公裏,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可一旦同意,就意味著所有一切都得卷土重來,朋友,勢力,產業……
而白天行和袁瘋子的下落,也將越來越渺茫。
見我謝絕,小寶十分不解,他希望我再考慮考慮,這對於我來說可是一次絕佳鍛煉的機會。
他還告訴我,一代領導一代脾氣,賭博這種事情在內地畢竟違法,哪怕上麵有人,依然要積極配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要防止老千,注定不長久。
可當我準備再次拒絕之時,劉簾卻對小寶使出了拖字訣。
“小寶,包大師腦子壞了,這事情影響很大,給我們三天時間,再回去商量商量,可以嗎?”
“好!”小寶滿口答應。
席間觥籌交錯,這兩個多月以來,在小寶身旁耳濡目染,早已學會了強顏歡笑的壞毛病。
表麵看上去笑容可掬,實則忐忑不安,情緒十分低落。
生日宴結束,我不勝酒力,揮手與眾人道別。
……
風輕輕吹,躲不過兩岸的聲音。
不是我不夠堅強,是身體早已筋疲力盡。
逆流的魚,逃不過廚子的掌心。
這世上誘惑太多,凡人又怎能百毒不侵?
忘了吧,那榮譽!
我不過是一片漂泊的浮雲。
一生啊,有什麼可惜。
大不了,重新再打拚。
……
蛟龍落水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這麼多年以來,我早已習慣寄人籬下去討生活。
司令如此。
梅爺如此。
白思文如此。
小寶更是如此!
我如同一個提線木偶般,被人牽來牽去。
當我回到家裏,正準備洗澡之際,才發現小寶並沒有記錯我生日,包滿意那張身份證上寫的出生日期,就是今天。
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笑。
思前想後。
怎麼也沒想到,真相竟會如此!
那張身份證嗎,不過是一張臉譜而已。
誰又會在乎他的出生年月日呢?
也難怪我和劉簾都不清楚,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洗完澡。
我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著。
想要安穩地潛伏下去,隻能服從安排,聽之任之。
為了任務,同時也為我自己。
痛定思痛之下,我還是決定奔赴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