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走出密室。
慢悠悠來到骰子台前,將半包裝修剩下的六邊形螺母倒出一部分,袋子放到一邊。
這舉動,不要說沙糖橘和劉簾,就連千癲齊霖在內也頓時一驚。
瞧他們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我心中暗喜,臉上卻是一本正經。
“齊叔叔,我們搖這個!”
沒想到齊霖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好啊,你先來!”
敢情他是不相信這玩意兒能立起來,是吧?
那行,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呲啦!
我找準角度,使出一招“春風拂柳”,將六顆螺母收入骰盅。
老爺子實力擺在那裏,我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賭局畢竟以結果為標準,沒有必要跟他玩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僅是桌麵左右橫搖,便在骰盅內部豎起一座鋼鐵寶塔。
聲音逐漸整齊劃一。
開骰盅,搞定收工!
“齊叔叔,承讓了!”
這螺母要比骰盅略大,若是疊成一柱擎天,六顆已是極限,想搖七顆,得換個骰盅才行。
興許是沙糖橘眼尖,也注意到骰盅高度的問題,立馬不樂意了,嚷道:“不算,不算,我爺爺六顆,你也六顆,這最多算打平!”
嗬嗬!
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我伸手從口袋裏拿出卷尺,裝模作樣地量了起來。
其實,用肉眼也能看出來!
隻是你非要較勁,那我還真就跟你杠上了!
我一邊測量,一邊娓娓道來。
“一顆十八號平麵骰子的高度是1.8厘米,六顆一共是10.8厘米,而這螺母的包裝上,外部高度是0.8英寸,換算過來,一顆是2.032厘米,六顆就是12.192厘米。”
哈哈!
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想跟我鬥?
你這個小丫頭還嫩了點兒!
見我一臉得意,沙糖橘十分懊惱。
“爺爺,這家夥擺明了就是在故意刁難你!”
可齊霖卻對此不屑一顧,朝我笑道:“既然是‘芝麻開花’的玩法,現在該輪到我了!”
“齊叔叔,接好嘍!”
說著,我將一袋子螺母丟給了他。
齊霖冷眼一看,進入戰鬥狀態,沉甸甸的螺母被他輕鬆接過,僅是一個華麗轉身,左手便已出現六顆螺母。
接著,他使出一招“天女散花”,輕輕一拋,右手放下袋子同時,迅速將骰盅拿起,在空中劃出一道絕美弧線。
在湘西時,我曾見楊偉用過這一招,那道華麗的S形軌跡,至今仍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個字——帥!
當時我便暗下決心,一定要學會這招。
來莞城後,閑來無事,也曾偷偷練過一段時間。
但是,紙上得來終覺淺,這招看上去簡單,做起來卻十分不易,書是書,現實是現實,我練習時,不是撒了花,就是火星撞地球,用力過猛,將骰子擊飛出去。
如今情景再現,我似乎明白了這招“天女散花”的真諦——
原來,關鍵不在於接花時動作如何,而在於散花均勻與否,若是能做到像齊霖這般均勻分散,隻需要掌握好接花的角度,便不至於將花撒出去。
“好!”
歡呼雀躍之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抬眼一望,六顆螺母齊齊排成一柱,出現在千癲齊霖的手心之上。
而他,猶如托塔天王一般注視著我,不再言語。
按照規則,這回,困難再次降臨到我頭上。
隻有六顆半螺母高度的骰盅,卻要立七顆螺母,顯然不可能!
就這麼認輸了嗎?
哪能啊!
我畢竟是曾經贏過羊城骰子王山哥的男人!
呲啦!
六顆螺母桌麵橫搖,沒一會兒,便又是一柱擎天!
千癲齊霖沒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看著我表演。
反倒是沙糖橘不耐煩道:“你要是隻會搖六顆螺母,還玩什麼芝麻開花?趁早認輸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