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音書滿臉黑線,“《悵秋娘》什麼鬼,《西府海棠》這名字還是我想了三天才想出來的……”
不過吳卿卿的話倒是提醒了許音書,她腦中登時如山崩海嘯,火光電石間一個人物猛地撞入識海!
許音書騰的站了起來,兩眼冒光,“寫武康王!就寫武康王吧!”
吳卿卿一臉茫然,“武康王?誰?”
敕勒川也是二臉懵逼,許音書卻兀自激動著,她顧不得其他,拉著吳卿卿就講了起來!
將一個唐朝少年,如何曆經風霜,血戰沙場的故事,說得洋洋灑灑,熱淚盈眶,“吳姐!弦子腔的故鄉埋葬著武康王,他也會很想聽的。”
吳卿卿怔愣地看著許音書,不知是被故事打動,還是因她最後這句話而震撼,許久後胸膛裏的滾燙和悸動才緩緩平息。
“好!”吳卿卿也站了起來,“隻要你肯相信我!我絕對給你拿出來一個滿意的劇本!”
抱著幼崽路過的敕勒川不得不給兩個情緒激動的人潑冷水,“劇本咋寫?如果按照史實呈現,這必然牽動一個龐大的朝代背景,相應的人物關係已經是個難題,更不要說如果參照《西府海棠》的模式,服道化和場地限製就是個大問題。”
不等許音書說話,吳卿卿就輕蔑地對總裁說:“總結一句,不就是錢的問題?你姐我雖然現在沒落了,前些年一個本子最起碼能賺個五六十萬的。況且咱們小許要搞事業,你不得意思意思?”
天使投資人就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
敕勒川乖乖繼續去養崽了,兩個確定目標的人恨不能連夜就將劇本給寫出來,倆人拿著筆將創意和思想全部手寫了出來,到了晚上十點半,一個筆記本都被寫完了。
吳卿卿後知後覺發現沒了兒子鬧騰的聲音,推開臥室門一看,小奶團子縮在敕勒川懷裏,手裏抱著個空奶瓶,早已經睡得昏天黑地。
敕勒川還穿著下班時的西裝,隻是被小崽子蹂躪得亂七八糟,肩頭更是糊住一團奶漬。
吳卿卿有些歉然地把兒子挖出來,和許音書道了別。
許音書看著敕勒川沉沉睡去的臉,發現他的眼下一片青黑,顯然平時工作很累。
但這個人從來都沒提過,每天到出租屋點卯,比上下班都準時。許音書後知後覺地想到敕勒川是來喊自己去吃晚飯的,可眼下已經到了這個點……
許音書悄悄退出去,從櫥櫃裏翻出以前囤下來的泡麵和雞蛋,輕手輕腳地給敕勒川煮了一袋。等泡麵的香氣飄散出來時,敕勒川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眯著眼湊到了許音書的身後。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竟然有人在下廚。”
許音書臉上一熱,說來慚愧,雖然這些年跟著舅舅食不果腹,但她對廚藝這種事情始終難以開竅,每次都是以‘熟了’為最高標準,也難為舅舅這幾年和她一起遭罪。
冒著氣泡的麵咕嘟被倒進碗裏,即便吃過東西的許音書,也被饞得不輕。可她沒好意思再掠奪空腹者的食物,隻能盯著敕勒川‘呼嚕’地吸溜著泡麵,跟看吃播一樣,飽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