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季洛白仿佛心有靈犀般,心裏莫名變得異常焦躁。
昏暗封閉的地下室裏,周肅的痛叫聲不絕於耳,季洛白坐在椅子上,陰鬱的看著室內唯一一扇拳頭大的窗戶。
他平日白皙規整的襯衫此刻褶皺不堪,沾滿了汙濘,修長的襯衫臂上淌著血,襯衫下擺一片血紅。
鋒銳的尖釘牢牢紮進肉裏,周圍帶著一道傷口,不深,卻也滋滋啦啦的滲著血。
季洛白煩躁的一把丟掉手邊的外套,閉上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耳邊的聲音依舊聲嘶力竭。
“啊!”周肅痛苦的悶哼一聲,撕扯著嗓子大吼道:“爽啊,那貨身體真TM好,又軟又嫩,季洛白,你知不知道他哭著求老子的時候模樣多可憐多動人,後麵又叫得多銷魂,哈哈哈,真TM爽死老子了,啊!”
周肅痛苦嘶喊帶著瘋狂大笑,跟瘋了一樣:“哈哈哈,季洛白,你這個慫包,真是太可笑了,那蠢貨一直等著你去救他,啊哈哈哈啊,真TM的愚蠢至極,居然會想著你去救他,傻不拉幾的說什麼他的白哥不會這樣對他,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笑死人了,哈啊…”
周肅的時笑時喊,斷斷續續的不停大叫著,季洛白表情冰冷,半眯著眸子將一切盡收於耳。
半晌,聲音沒了,傅迪從門外走進來,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焦急道:“少爺,我先給您止住血,外麵已經安排好了醫生,出去立馬給您處理傷口。”
“帶煙了嗎?”
聞言,傅迪動作一頓,季洛白很少抽煙,他唯一見過的一次還是在幾年前。
傅迪連忙從口袋裏拿出煙給季洛白點上,然後蹲下身為他止血。
“不用。”
季洛白別過手不讓他碰,繚繞的煙霧從口中吐出,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交雜尼古丁的味道。
傅迪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急道:“少爺,不止血不行。”
“把手機拿出來,”季洛白重重吸了一口煙,置若罔聞:“給家裏打電話。”
傅迪連忙打了過去,對麵響了很久,沒接。
“再打一次。”季洛白又說。
傅迪連忙按命令又打了過去,結果還是一樣。
季洛白長長吐出煙圈,煩躁的彈開指尖的煙灰:“給程姨打電話。”
“少爺,”傅迪也急得滿頭大汗,季洛白執拗的不處理傷口:“我們先”
“快!”
季洛白煩躁的打斷他的話,眼底布滿寒霜,心裏的不安和焦躁異常強烈,像洶湧的海浪拍打著他的血肉,仿佛要帶走些什麼。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即將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電話接通了,傅迪心領神會的問了季洛白想問的問題,說了季洛白要說的話。
電話掛斷,傅迪懇求般看向季洛白:“少爺,先生和程姨出去買菜了,已經通知回來,我給您處理傷口立馬回去吧。”
“嗯。”
季洛白暗暗鬆了一口氣,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下來。
他斜眸瞟了眼角落的方向,從抽屜裏拿出幾瓶藥劑擱在桌上,嗓音森冷:“回去吧!”
說完,起身拿起地上的外套,率先離開了地下室。
傅迪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簡直欲哭無淚,起身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