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澤心裏鬥爭了許久,終於做出了選擇。
可話未說出口,手機就火急火燎的響了起來。
夏澤看著是程姨,連忙按下接通鍵,剛一接通,對麵就傳來程姨焦急慌亂的聲音。
“先生,不好了,少爺受傷了。”
“什麼?”夏澤瞬間覺得心髒驟停,血液冷卻凝固:“程姨,怎麼回事,嚴不嚴重?”
“先生,我也不清楚,家庭司機已經往這邊趕了,我也趕著回去,先生,我們在公交車站彙合。”
“好。”夏澤掛掉電話,轉身就往廣場出口方向跑去。
身後瑞森一把抓住他:“你去哪兒?”
“你放開我。”夏澤焦急的想掙脫手臂:“瑞森,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回去,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請你放開我。”
瑞森被他堅定的眼神深深刺痛,緩緩鬆開了手:“好,阿澤,那你快去吧,我會等你的。”
“再見。”
夏澤轉身就跑了出去,瑞森靜靜的站在原地,眼神落寞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
汽車駛進別墅,沒停穩夏澤就推開門跳了下去,別墅的大門敞開著,夏澤閃電般的衝進去,完全沒顧及身後程姨焦急的聲音。
偌大的客廳裏,季洛白修長的身影站在沙發旁,雪白的襯衫一片狼藉。
聽見聲音,他輕抬眼眸,勾起唇角對來人溫柔一笑:“萌萌。”
夏澤呆愣的頓住腳步,瞳孔顫動,他從來沒見過季洛白如此狼狽的模樣,身上襯衣褶皺泥濘,頭發濕潤的垂下遮蓋住眉眼,手臂滴滴答答淌著血,在光潔雪白的地毯上繪出一片紅梅。
季洛白表情痛苦憔悴,四目相對,一時間竟分不清,誰的臉色更為蒼白。
“萌萌。”
季洛白嗓音低沉,略帶虛弱的又喚了一聲。
夏澤回過神,快步走到季洛白身前:“白哥,你…你哪受傷了?讓我看看。”
眼神在季洛白身上快速探索,在觸碰上他手臂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時,瞳孔猛的一縮。
夏澤眼眶一瞬間紅了,顫抖的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去觸碰季洛白傷口上那顆牢牢嵌進肉裏的尖釘,可手指即將觸碰上時又猛的收回手。
“白哥,一定很疼吧!”夏澤的聲音哽咽顫抖,心疼的感覺抽刮著血肉。
“不疼。”
季洛白臉上強撐著一抹淡笑,身體微微往前傾倒,虛弱的靠在夏澤身上,嘴唇附在他的耳側吐出輕微涼氣:“萌萌,幫我把釘子拔出來。”
聞言,夏澤身體一頓,手卻聽話的抬了起來。
“白哥,直接拔出來會很疼的。”夏澤握著鐵釘,手臂止不住的發抖,根本下不去手。
季洛白額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細汗,痛苦的皺了皺眉,隨即抬眸對他溫柔一笑,眼底全是信任和從容。
“沒事的,裏麵很可能抹了什麼不知名的藥,你快幫我拔出來!”
聞言,夏澤猛的一個用力,毫不猶豫的拔出尖銳的釘頭,刺入肉體的鐵物被連根拔起,帶著渾濁的液體,噴湧著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