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也可以聘請營銷專家,來給你的業務員進行培訓。也可以找策劃公司,對你廠子的發展方向和思路進行指導,尋求更合理的發展之路。”
“如果廠子能到我手裏,我想請你來合作。你的思想意識前衛,思路清晰,思維敏捷,我們合作,一定會有很好的發展前景。”
“哈哈哈!”張瑞笑起來。“我隻不過是紙上談兵,耍嘴皮子而已,對商業上,尤其是對經營廠子,開發產品,我是什麼也不懂。”
張瑞的父親老張也笑起來,說:“她一個女孩子家,沒做過生意,懂什麼呀,隻不過胡亂說說而已。”
許宏濤說:“她說得對著呢,雖然她沒做過生意,但特別具有商業頭腦。我聽說這幾年做生意的,尤其是互聯網產業的企業老板,大多具有很高的學曆。高學曆會使眼界更開闊,思維更超前。我有個感覺,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好,消費的層次也會越來越高,購物的方式也會越來越新潮。前幾年人們買東西時自己提個布袋子,現在人們都不用提袋子了,來的時候什麼也不用拿,用食品袋提著就走了。另外,我發現這一兩年,好些的酒廠,箱內都有了手提袋,或是紙質的,或是無紡布的,上麵印著酒名,消費者拿回去喝完酒,手提袋還能裝東西呢,也會起到廣告的作用。”
“你說的這個是對的。”張瑞說,“人們提著印有酒名的布袋子,在街上走,這就是一個個活動的廣告。”
許宏濤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便站起來說:“不打擾你們了,我這人一開始說話,就控製不了自己了。已經很遲了,你們休息吧。”
老張說:“還早呢,不急的。”
張瑞對父親說:“那我就回學校了。”
老張說:“要不你住這算了,天黑好一會了。你住的那個床也合適著呢。”
張瑞笑著說:“我明早還得跟著上操呢。再說也不算晚,街道路燈都亮著。”
許宏濤說:“要不要我送你一下,畢竟天已經黑了好一會了。”
張瑞說:“不用了,不到10分鍾我就過去了,一會兒的事。”說著出門走了。許宏濤跟出門去,看到張瑞輕盈優雅地上了自行車,幾下子蹬得車子飛快起來,不一會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老張也出來送女兒。看到女兒消失在街道稀疏的人群裏,對許宏濤說,進去再坐一會兒?
許宏濤本該回去了,但想到張瑞剛走,某種念頭一閃,便跟著老張進了門店裏。
“我那女子胡說哩,她沒正經做過生意,懂什麼呀?”
“她說得對著呢。”許宏濤說,“聰明人看什麼都是一看就會,也悟性高。她說的對著呢。”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許宏濤估計張瑞到學校了,便說:“叔,你打電話問下,看張瑞到學校了沒,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天黑又好一會了。”
老張說:“沒關係呢,我這女子膽子大著呢,有時候比這還遲,她也會回學校去。”老張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給張瑞撥打了電話。許宏濤聽到張瑞在那邊說已經到了宿舍,他的心便放了下來。因為他覺得,如果張瑞在路上出現什麼不好的情況,他將會悔恨自責一生的。
許宏濤放心了,便站起來,向老張告別,回到自己住的賓館。
許宏濤開始注意酒盒,他發現好些檔次較高的酒盒上,在底部都印有設計者和印刷者的廠名,以及電話號碼。許宏濤便把這些電話號碼記了下來,以後也許會用得著的。而且,他在隨身帶著的一個小些的筆記本上,記錄下他覺得酒盒和酒瓶都別致的那類,他想,也許不久的將來,他就會借鑒這些別致的盒子,設計出他接手後的第一款產品。
時隔不久,縣上終於傳來了比較明確的消息,同意他接手丘泉酒廠,具體的方案跟他那兩個方案其中之一差不多:對廠裏的所有資產進行評估,之後由許宏濤接手現有資產,並對現有職工負責。這些資產裏麵,包括老舊的廠房及設備,以及10多萬元的外欠賬。這些外欠賬,是許宏濤想起來覺得又喜又憂的。至於廠裏的那幾十萬元的貸款,沒有明確怎麼處理。對於這個結果,許宏濤是滿意的,但是妻子並不是很滿意。
得到這個結果的當天下午,許宏濤有些高興,和楊梅說起以後要怎麼辦好這個廠子。楊梅說:“中午你在廠裏和縣經委領導簽合同那會兒,我爸打了一個電話,他聽別人說,縣裏領導原計劃把部分主要幹部調到別的單位,之後給這些工人一次性買斷工齡,打發掉他們。廠子大門關掉。其實,這個廠子的硬件設施,也不值多少錢。廠子在鄉鎮上,地皮也不值錢。廠房全部是磚木結構,裏麵的那些酒窖,也就是幾個大土坑,如果要恢複耕地,還得填起來呢。這廠房,馬上得翻修了,否則一場大雨或大雪,會塌掉的。至於那些證件,如果產品能賣出去,還算有用。如果賣不出去,等於幾張廢紙。這個丘泉酒,也沒有什麼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