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目前情況下也隻能這樣。”張瑞說，“先把初稿搞出來，保存備用。”
每次和張瑞聊起這些，許宏濤都會覺得張瑞是那麼的完美無瑕，他會不由自主的把張瑞和楊梅去比較。張瑞的知識是許宏濤接觸的所有人中無人能比的。而她的性格、或者說情商，更要比楊梅高出許多。她不生氣，不耍小脾氣，不使性子，做任何事都有板有眼，不慌不忙，每一項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還有一點讓許宏濤欣賞，在和張瑞任何時候相處時，她的短信或電話，都很正常的接聽或回複，聽得出不是家人就是親戚，或是下麵的人彙報工作，沒有無關緊要的那類。更重要的是氣質，張瑞有一種冰清玉潔又雍容華貴的氣質，而楊梅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之所以有這樣的比較結果，許宏濤覺得原因之一是楊梅知識層次低。之二是所處環境和不善於學習提高。之三可能是自己對楊梅的要求比較苛刻，和張瑞一比較，楊梅就矮了下去。
年底的銷售勢頭很好，送貨車每天都奔馳在送貨的路上。幾個麵包車，一個劃歸柳中強使用，一個劃歸張瑞，一個留在廠裏，總之都感到很忙碌。有幾個客戶來廠裏，跟許宏濤商談開發產品的事。許宏濤和他們基本達成了協議，約定的價格是每市斤白酒15元，由廠裏出委托書，他們自己設計生產所有的內外包裝，然後送到廠裏來，由廠裏負責灌裝。許宏濤和他們口頭約定的數量在兩萬件左右。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如果組織工人灌裝，十天左右時間就灌裝完畢了。每斤酒產生5元利潤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這樣的話，這批開發產品就會產生大約60萬元的利潤，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當然，這種方式對開發商來說，除了一次性投資有些大，之外全是好處：價格靈活好掌握，由自己製定，利潤空間也就會大些，約等於開了一個酒廠。
許宏濤在年前又跑了一趟市裏，第一是和張瑞商量工作的重心和方向，第二是向市裏對酒廠有管理職權的部門領導拜早年。
許宏濤向張瑞談了這幾天幾個客戶和他聯係產品開發的具體細節，以及會產生的利潤。許宏濤還說：“好些縣有大型企業，如果和這些不缺錢的企業聯係，他們極有可能搞屬於自己企業的定製酒，這樣的話，就比我們10件、20件地搞團購要好得多。這類定製酒，咱們就得把價格給賣高，必須把該賺的錢賺到手。想到好些酒每瓶賣到上千元，我就覺得那些企業的領導賺錢真是夠狠的。酒那東西，再說你的產品生產方式奇特，總歸是糧食造的吧？多少糧食造一斤酒，這個是有規律的。另外，你的酒貯存了多少年，成本也是有規律的。現在有說貯存了30年的，有說貯存了50年的，不管多少年，貯存成本有多高？不就是用酒海或大瓷壇裝起來，貯存在地下室或酒庫裏嗎？靜靜地放著，能產生多少成本？因而，這個行業，隻要敢拚命地吹，吹成從殷商時期就開始釀造，至今無斷代都行。隻要找準一個方向，或曆史悠久，或窖池古老、或配方獨特、或生產工藝複雜、或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或是陳年老酒、或大師勾兌、或包裝獨特、或具有獨特文化內涵，總之，隻要抓住一點拚命地炒作，就會炒紅。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怨賣酒的，也不能怨廠家，這和消費者有關。因為有一部分有權者或有錢者，他得彰顯身份，用什麼？名牌！許多高價位酒都是名牌，也是彰顯身份的物質之一。因而，這類人的錢，在酒桌上，用成本最多不超過50元的液體，讓他們高高興興地把上千元掏出來，也是他們對社會所做的貢獻吧。錢這東西，來源於社會，最終還是要回歸於社會。咱們，等到了一定程度，也要做些什麼慈善之類。”許宏濤說。
“哈哈！”聽到許宏濤剛說的話，張瑞笑了，她說：“看來你想的挺多的。而且你的心事很複雜，你想把自己的產品賣出高價，但你又從內心看不上那些喝高價酒的人。你想大把賺錢，但又想著以後做慈善。其實，我的有些想法和你是一樣的。我想多賺錢，想和你合作把咱們的酒廠做大做強，是因為我想挑戰自己的能力、實現人生價值。這些都是欲念在作祟。因為有各種欲念，才能驅動人們去勞動，社會才會發展。”
“你說的這些都是對的，確是這樣。許多時候，想做好一件事，並不是因為缺吃少穿，而是因為欲望，也就是說，想到某件事那樣做會更好些，為什麼不那樣去做呢？因而，那樣去做了，確實成功了，這樣也就會越做越好。”
和張瑞在一起時，許宏濤往往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而且感到輕鬆愉快，對於張瑞說的一些知識性的東西，他聽不明白時，會追問，而張瑞也會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講給他，甚至還會加入許多注釋之類。許宏濤往往通過張瑞的講述明白了許多知識，他覺得自己以前不喜歡閱讀課外書，對語文也不夠重視，真是造成了很多的遺憾。現在，幸虧有了張瑞這麼一個知識淵博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