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付總告別時,楊經理說自己到大邑還有點事,於是付總送眾人向大邑方向而去。
出了鎮區不遠,他們就拐上了成溫邛快速通道,向邛崍方向駛去。
張瑞看著窗外明媚的春天景色,興奮地說:“天府之國的氣候、條件各方麵就是好,氣候溫和濕潤,沒有風沙,到處是綠油油的,基礎設施也好,路麵幹淨整潔,真是太美了。”
許宏濤說:“真是這樣,氣候等暫且不說,單就衛生咱們那邊也趕不上,不但趕不上,還差得遠。從這邊的村中穿過,會看到混凝土硬化的道路整潔幹淨,人家的房前屋後也很幹淨,沒有什麼雜物。但咱們那邊,房前屋後堆滿柴火、垃圾,破敗不堪,整個的髒亂差。”
小白笑著說:“咱們經過漠南的一個縣道,也是山區,那條路的一段有幾個村莊,在路的兩側,有放牧的牛群在路上走,路上經常有密集的牛糞,開車躲都沒法躲。”
“真的,和人家這裏比,真是天壤之別。”許宏濤說。
張瑞和小陳都笑了。
跟著楊經理的車在鄉道上穿行,許宏濤便不用操心走錯路的事。到了老樊的門口,下車的當兒,張瑞問:“這裏就是大名鼎鼎的邛崍市?卓文君和司馬相如鳳求凰的地方?”
楊經理聽到張瑞的話了,說道:“這裏屬於邛崍市管轄,但在邛崍市的邊上,離邛崍市主城區還有個十多公裏吧。如果你想去邛崍市看看,等會咱們回大邑時進邛崍市看看吧。”
張瑞看看微笑著的許宏濤,說道:“看情況吧,我隻是說說而已。”
這時候老樊已經出來迎接他們了。老樊看上去更老,但顯得精神,他也許正在噴漆,還穿著油漆斑斑的長工作服,一邊摘手套一邊用川味十足的方言和許宏濤打招呼。
進了簡易的過道,老樊招呼大家坐下,但隻有兩個破舊的藤椅和舊凳子,滿打滿算也隻能坐4個人,而且特別擁擠。大家在老樊的熱情招呼聲中說好好好,但都沒有去坐。小白低聲對小陳說:“有事就喊我,我在外麵。”小陳點點頭說:“你去吧。”
老樊快速又大嗓門地說著四川方言,張瑞和小陳基本聽不懂,許宏濤能聽個大概。老樊有些興奮,說是這段時間的活兒比較多,加班加點基本做完了,許宏濤他們來的正好,剛好有空加工了。
老樊毫不客氣,也不謙虛,十分誇張地問許宏濤:“我做的東西質量沒問題吧?雖然咱這場地看起來不咋樣,但咱做事態度端正,也認真負責,做的東西在外麵口碑很好呢。”
許宏濤覺得這個老頭很可愛,把自己誇得像一朵花,於是他便笑笑地望著老頭,等他誇完了自己,這才說道:“你做的活兒是不錯,但也不能這麼誇自己吧?這麼誇自己,就得到電視上去誇,讓更多的人知道你。”
許宏濤一本正經地說完,之後自個笑了,剛呆住的樊老頭也笑了起來,楊經理說:“你賣派個錘子,你做得不好我們還會來嗎?不要賣派了,說正事兒。”
老頭連忙說:“說正事,說正事。”
幾個人在老樊當作客廳的過道裏,開始說以前做過的產品,這次分別需要多少,之後又說了這次要開發的新產品的尺寸,老樊笑著說:“別的不用你們管,我會去大邑曠總那裏要圖案,之後製版,我隻要你們按時把款打到我的賬戶上,別的都不用你們操心。”
許宏濤說:“錢沒問題,這次我們過來,先把事說好,等包裝打樣完了,我們下單生產時,你再同步生產,打款這事你放心。”
“那沒問題的,”老樊說,“咱們都是正經做事的人,靠的是誠實守信。”
“對,做生意靠的就是誠信,像我,和許總合作好幾年了,關係一直很好,主要就是咱們誠信嘛。”楊經理把手裏的煙灰一抖,斜著身子,有些自豪地說。
許宏濤不想再聽這些人吹噓,便笑了笑,說:“那就這樣吧,我們走吧,有事咱們電話上再說。”
“吃過飯了吧,馬上到吃飯時間了,哪有不吃飯就走的?”老樊真誠地挽留他們。並且望著張瑞對許宏濤說,這位是你媳婦嗎?第一次來,水也沒喝一口,就這麼走了?”
剛才進來的時候,許宏濤覺得對方是個老頭,又是個小作坊,便沒有介經張瑞,這會老樊這樣一說,幾個人都笑了,楊經理笑得更歡,他早就想開許宏濤和張瑞的玩笑,這會說:“老樊你真有眼色,看得這樣準,老江胡。”說著伸出了翹得很高的大拇指。
許宏濤有些尷尬,但他畢竟在外麵跑得久了,是個男人,又在心底對張瑞特有好感,便對老樊說:“不是我媳婦,這是我們廠裏領導,人家男的當官呢。”
張瑞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向門外移去。小陳也偷偷地笑了。
老樊倒滿不在乎,什麼事也沒有一樣,說:“吃過飯再走吧,都這會了。”
許宏濤一邊上車一邊說:“省下你的飯錢,給我們把活兒做好,做不好以後就不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