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樊跟在車屁股後麵大聲說:“那肯定的。”
告別老樊以後,楊經理的車在前麵帶路,走不多遠,進了一個現代化的城市。不一會兒,楊經理的車停了下來,小白便停在後麵。楊經理下了車走過來,對降下車窗的許宏濤他們說:“這裏是鳳求凰公園。”
張瑞降下車窗一看,是一圈圍牆,上麵有琉璃瓦,看不到裏麵去,便問楊經理:“好看嗎?裏麵有古跡嗎?”
楊經理說:“不好看,近年修的,我覺得沒看頭。”
許宏濤轉頭問張瑞:“看嗎?如果想看,就下去看看。”
張瑞說:“不看了吧,我下去在這裏站立幾分鍾,咱們就走,讓我的腳踩一踩卓文君曾經踩踏過的這片土地,也就行了。”
張瑞下了車,走近馬路上麵的圍牆,許宏濤也跟了上去,張瑞說:“站在這片土地,遙想兩千多年前,一個才華出眾、老爹是當時全國首富的奇女子,為了愛情跟人私奔,實在是驚人之舉。二千多年後,我們在這裏刻舟求劍。當然,也隻能刻舟求劍了,時間的長河滔滔向前,我們都是那濺起的微小浪花,甚至連浪花也算不上。翻起浪花的,都是那些大有作為,在曆史上留下姓名的人。更多的普通人,是托起浪花的河水,祖國美好而神聖的土地,就是河床……”
“你像個詩人,或者像個哲人。”許宏濤說。
張瑞微微一笑說:“我什麼也不是,隻是個俗人。站在這是,我想大聲呼喊,卓文君,我來看你了!”
許宏濤沒有再說什麼,他不願去打擾她,便裝作向遠處眺望的樣子。張瑞默然靜立片刻,對許宏濤說:“咱們走吧。”幾個人上了車,楊經理帶路,兩車向北而去。
“根據傳說,司馬相如被漢武帝賞識後,兩人的愛情出現了問題,司馬相如差點拋棄卓文君,卓文君的回信使司馬相如幡然醒悟,這才使他們的愛情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張瑞說。
“這事是真的假的?不會是傳說吧?”小陳問張瑞。
“真的吧,司馬相如是漢武帝時期的人,曆史上有西漢文章兩司馬的說法,指的是司馬相如和司馬遷。蜀地從秦惠文王時期就被秦國占領,到漢代更是中央政權管轄區域。”張瑞說。
“那個時候的交通條件,想想都覺得可怕。”
“就是,那會普通人出門基本靠步行,有錢人騎個馬或騾子、毛驢之類,一走就是半年多。”張瑞說,“陸遊有詩這樣說:細雨騎驢入劍門。”
到大邑縣城後,楊經理對許宏濤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崇州了,明天糖酒會開幕呢,咱就不到那個現場去了,國際會展中心那些展位人太多,太擁擠。到岷山飯店之類的展位去看看也就行了。”
許宏濤說:“也行。你回吧,明天聯係。”
第二天一早,許宏濤他們退掉房子,去了成都,到糖酒會上去看看,是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
他們依然去了剛來時住過的賓館,許宏濤根據以往的經驗,知道糖酒會期間賓館的房子特別緊張,還會漲價。他們趕到時,房子還有,但是每間漲了80元,沒辦法,即使再漲也得住。
開好房子之後,許宏濤他們便去了天府廣場、人民路一帶。幾天的功夫,那裏的氣氛更顯得熱烈,更顯出盛會的模樣,街道兩邊彩旗飄揚,各種各樣的廣告更是炫目奪彩,巨型拱門、充氣卡通動物、舉著廣告牌子的隊伍、以及眾多的從全國各地趕來參加糖酒會的客商,使得這座城市裏最繁華的中心街道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許宏濤他們看到一個酒廠的廣告特別醒目,街道兩邊的路燈杆上、公交站牌上、人行天橋上,凡是能做廣告的地方,都有他們的噴繪廣告和彩色拱門廣告。從火車站廣場開始,到人民北路、人民中路、天府廣場、人民南路,一直到錦江賓館附近。後來聽曠總他們說,那個酒廠的廣告一直做到了成都火車南站。這個酒廠的廣告語特別吸引眼球,他們的廣告是這屆糖酒會上最奪目和耀眼的廣告,那場麵、那氣派,讓參加過這屆糖酒會的人終生難忘,刻骨銘心。十多年後許宏濤和一個外地的同行說起糖酒會,那人說幾十年來廣告做得最有氣魄的,是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酒廠。他們所說的名不見經傳的小酒廠,是放在全國範圍內說的,數年後,許宏濤偶爾想起這個酒廠,去百度時,發現這個酒廠年銷售近億,有員工近200人。
他們的廣告語是這樣的:年打款50萬元,送紅旗轎車,取得縣級代理權;年打款100萬,送三亞海景房,取得地市級代理權;年打款300萬元,贈送新西蘭十公傾牧場永久所有權,內含別墅(或贈送小島)。
這個酒廠因為其獨具特色的廣告,成為這屆糖酒會上最大的亮點,許宏濤他們不斷聽到有人在議論和評說這個酒廠和這次的廣告。小陳說:“這個酒廠的實力真大,在三亞有房地產生意吧?如果在三亞有房地產生意,倒也能讓人相信,但在新西蘭有帶別墅的牧場,就讓人覺得有些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