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標記……”何塞沉默半晌,還是把它們指了出來——偏移得太過明顯,甚至看起來有些可疑。雖說他相信師相並不會設計陷害他,也不認為對方會粗心到沒有發現位置的變化,但他還是產生了一些擔憂的情緒。
……主要還是因為他對於即將出發這件事覺得有些不真實。
唉,不過想想也是,哪有主角一直窩在新手村的呢?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師相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這些麼……你暫時先不用在意——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加固艮卦上的封印,這一點我先前已經和你說明過。”
“歸一宗的人不是已經……”何塞說,委婉地沒把句子說全。
在前不久,千鈞襲擊桃源鎮的那場災難中,對方曾經透露過艮卦移位的事情,而她的身份則不免讓人懷疑歸一宗是否與卦象移位有關。
“你是在擔心再碰上歸一宗?”師相問,語氣沒什麼變化,似乎這隻是一次日常的、出門買菜之前簡單的商量,就像“中午吃尖椒包菜,順便給我帶瓶飲料”一樣家常便飯隨心所欲。“我挑選了三個人隨行,都是你熟悉的,而且實力不俗。”她說,但不知為何,何塞總覺得她最後這句說得有點心虛。
“是嗎……”不過,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何塞也不再計較什麼。他抻了抻腰,失眠的副作用讓他覺得渾身酸疼,他打了個哈欠,和師相再次確認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帶上對方準備好的一大包東西,走出門外。
包包、火苗兒和寒瘴正站在院子裏,三個人之間氣氛有些尷尬——兩個小姑娘站在一邊,寒瘴則似笑非笑地站在另一邊,懷裏還是她那個骷髏嬰兒,在燈光下,她這一身顯得更加滲人,皮膚蒼白得像是剛刷了白漆的牆。
“你們怎麼來了?”何塞走過去問,覺得有點奇怪。
火苗兒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到:“是師相大人叫我們來的……”
“嗯哼……看來諭示者還不知情呢。”寒瘴在一旁接話道,“我們會護送你去艮卦封印所在的位置。”
何塞恍惚了幾秒: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個風風火火但是不怎麼會用技巧的女生,還有一個……怎麼看都有點特殊癖好的……
實力不俗啊實力不俗。他轉過頭去,師相正好也從屋子裏走出來,不自然地幹咳一聲:“既然大家都沒什麼問題,就早點出發吧。”
何塞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身後的幾個人麵麵相覷,呆了幾秒,寒瘴率先邁步跟了上來。
“你不開心?是嫌棄我們幾個女人太弱小了?”寒瘴問,一點沒給他留麵子。
何塞被她的直白噎了一下:“算是吧,不過……隻是有點意外。”
“嗯……畢竟,師相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寒瘴說,“你不會真的以為桃源鎮上這些文字使有多厲害吧?”她一邊說,一邊對後邊落下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兩個小姑娘立刻跟了上來。
“這話怎麼說?”何塞不解,雖說他在桃源鎮也呆了一段日子,但確實不怎麼了解這裏的文字使們,大多數都隻是在搬遷時打了個照麵,像長風、無極刃這樣的都算比較熟悉的了。
“嗬嗬……這裏留下的文字使,大多沒什麼作戰經驗,也沒有直接與不滅軍團打過交道。要麼是米娘娘那樣純粹隱居起來的類型,要麼……”寒瘴瞥了一眼包包和火苗兒,繼續道:“要麼就是她們這樣的年輕人。”
何塞有些驚訝,在他的認知裏,像火苗兒這樣能控製火焰的,已經是很了不起的異能力了。
“整個桃源鎮,非要說的話……也就隻有亡人和無極刃的能力比較危險吧——我是指戰鬥的時候。”寒瘴繼續道,她停頓了片刻,極其曖昧地湊到何塞耳邊,壓低聲音:“諭示者大人要不要猜猜看,我的能力又是什麼呢?”
她靠得很近,就像兩個親昵的人低聲耳語一樣,但何塞卻一個激靈,破壞了這個場麵。
“呃……”何塞往旁邊走了幾步,拉開距離,被寒瘴這麼一搞,他覺得渾身上下都像是有螞蟻在爬。
寒瘴好像被他這種反應逗樂了,不過,她又立刻搖了搖頭,以一種惋惜的語氣說:“嗯……倒是有趣,可惜我已經答應過師相,要效忠於她……可惜你做不了我的主人。”
“咳咳!大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何塞本來就還沒緩過勁來,被寒瘴這麼一說,又麵紅耳赤手足無措了——他對於這種東西的了解還僅限於一些獵奇的科普。
更何況……他可是堅定的純愛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