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平靜的夜(1 / 3)

幾天後幼兒園裏,老師帶著我們玩“開火車”,老師扮演火車頭,我們跟在她後麵,每個小朋友都拉著前一個人的衣服,腳下放著一條長梯子當鐵軌,一排人踩在“鐵軌”上,嘴裏喊著“小火車來啦!嗚嗚嗚——!”

遊戲結束後,我們自由活動,我和幾個小朋友在一張長方形餐桌上玩著玩具。幼兒園設在我爸單位食堂的二樓,麵積有七百多平米,也是食堂的一部分,隻是食堂隻在一樓售餐,用餐的人也基本都在一樓就坐,很少有人端到二樓來吃的,我們的教室其實是二樓食堂的一個倉庫,不上課的時候我們就跑到餐廳來玩,老師們也很放心,因為隻要把二樓的出入口一關,小朋友是出不去的,而且餐桌椅是一體化的,不怕被小朋友弄倒,若大的一個餐廳就成了我們的“操場”。

正玩著,蘇大錢一個猛子出現在我的旁邊,兩隻手扶在桌沿上,看他微喘的樣子,應該是跑過來的,他裝出一副很難過的樣子對大家說道:“下午不去山上玩啦!”

“你咋知道的?”我問道。

“剛才我聽到張老師和李老師在說話,說是他們單位通知的,不能到山上去了,還說上午山上有人被狗咬了。”蘇大錢說道。

“太沒勁了吧!”一旁的一個小夥伴一臉的惋惜。

接近中午的時候,大人們紛紛來接孩子回家。在路上我爸跟我說,要我這段時間不要去山上玩,因為最近流行狂犬病,山上又有人被咬了,他們單位都接到上級通知了,要大家注意安全,事情隻有發展到有一定嚴重性了才需要每個單位都發通知。

中午我媽回家吃飯時,也跟我們說了這件事,我媽已經不再當老師了,在城區的一家單位上班,那會兒城市框架小,中午都是回家吃飯,食堂基本都是單身漢去的。

我媽單位還專門開會傳達,我還太小,不明白為了傳達一個通知而專門開會意味著什麼。總而言之,就是我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不能去山上玩了,爸媽也不會帶我去了。

午後去幼兒園的路上,看到一些警察和一些幹部形象的人正沿著小路往山上走去,我問我爸他們怎麼去山上了?我爸說估計和狂犬病的事情有關,應該是去查狂犬了。

一到幼兒園,就看見蘇大錢和幾個小夥伴圍坐在一張餐桌旁,蘇大錢對著他們“唾沫橫飛”,應該也是中午回家得了些消息,這會兒正在添油加醋。他家住的院子戶數多,有十七八戶,而且都是一個單位的人,在信息沒有爆發的年代,人多的院子消息就多。

見我來了,蘇大錢立馬拉著我到他這邊一起玩,待我坐下之後,他繼續開始賣力地演講,我聽了會兒,才知道原來他是在講看戲那晚的事兒。

“那腳啊!整隻被咬斷了,腿上的骨頭都露出來了,血從骨頭尖往下滴呢!”他那手腳並茂的講述,聽的我都一激靈,我看其他幾個小夥伴脖子都硬了。

蘇大錢講的雖說是稍誇張了點,但也確實有這麼回事。可誰知當晚卻發生了一次比蘇大錢吹得更誇張的襲擊。

晚上,我們一家人已經睡下,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模模糊糊地聽到我媽在叫我爸名字,“外麵好像有人在喊叫啊!”,我爸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沒聽到啊!”

睡在床最裏邊的我,被爸媽的起床聲響給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過了幾分鍾,外麵並沒什麼動靜,我爸重新躺下,“啊—!救命啊!”就在這時,從窗外的遠處傳來了兩聲慘叫聲,爸媽再次坐了起來,而我也聽得真真切切。

“不會又是狗在咬人吧?”我縮在被窩裏,用被子包住半個腦袋。

“沒聽到狗叫的聲音啊!不會是有人搶劫吧?”我爸說道。

“要不站門口看下?”我媽接話道。

我爸起床穿好衣服,我媽也跟著起來。沒一會兒他倆出了房門,門掩著的,透過縫隙看去,月光明亮,地表像鋪了一層白霜,應該是個圓月之夜。

我能聽到他們嗓門不大的說話聲,估計就站在院門外沒走遠,因為我家住的院子位於馬路上方,而且是側門第一間,所以站在院子的側門外,就能看到北東南三側的幾個宿舍大院和馬路的部分路段。又過了幾分鍾,聽到隔壁家的門也開了,接著有人和爸媽打招呼,又是嘀哩咕嚕的說著什麼,隔著門聽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