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奴婢這就去拿。”芷晴說著就要退下。
蘇妍趕緊追了一句：“碗筷再拿一套，咱倆一起用。”
芷晴頓了頓，眼中似有不解，但仍舊答應著退了下去。
才人院的早點雖然樣式不多，但也精致好吃。有了昨日之事，芷晴仿佛驚弓之鳥，動不動就要拿銀筷子試一試。
這樣戰戰兢兢地用完，天已經是大亮了。蘇妍懶懶打著扇子坐著，聽芷晴將自己平日有往來的人細細說來。
“辛貴人其實是少有來往的，總共也就是才人初進宮時來了一趟，和昨日差不多。都是耀武揚威地來，又笑嗬嗬地走了。不過是她慣常愛在才人美人們的眼前顯擺顯擺，張口閉口總是‘汐妃姐姐，汐妃姐姐’地叫著，生怕別人不曉得她跟汐妃的交情似的。再說說其他往上的娘娘們，在咱們這才人院裏，是隻有聽著，遠遠望著的份兒，哪兒能近前見著人呢？
倒是與咱們才人交好的，要數那謝美人和許美人了。許美人原來也住才人院裏，如今承寵了，便住進了靜嬪娘娘的紫棠宮裏。因為有些遠，雖然沒得原來常來常往的，但也老是打發人過來送些好東西來。還有那謝美人，之前天天巴著才人幫她作詩作詞的取悅皇上，如今做了美人了，卻隻差人送過一件衣裳過來，便再沒往來。倒是和那汐妃娘娘走得很近。”
芷晴夾敘夾議地絮叨著，蘇妍淡淡插話：“人往高處走，這倒是常有的事。倒是這汐妃，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一時想不起。”
“這汐妃娘娘勢大，在宮中風頭無兩，才人怎麼連她也想不起。要說這汐妃娘娘聽說是貌若天仙。而且皇上之所以登基三年都沒大婚，就是因為他不想立高國舅的侄女而想立汐妃的緣故。”芷晴左顧右盼，見無人來擾，方才小聲說道。
“皇上是天子，想立誰不行？”蘇妍眼波流轉，突然問道：“難道太後不同意？”
“高氏就是太後選中的。本來前幾日就要大婚，可是皇上硬生生沒有同意。”芷晴說罷不再言語。
“隻是這樣看來，倒沒有人有置我於死地的必要啊。”蘇妍絞盡腦汁亦想不出究竟是誰，當下沮喪得很。
正在兩人苦思冥想之際，便聽得有人進了正室，隻聽那人尖著嗓子大聲問：“蘇才人可在？”原來是一位公公。芷晴趕緊打了簾子請他進來。
公公見了蘇妍，簡單行了一禮：“奴婢是慈安宮的小李子，今日西域新進貢幾方雲山墨，太後娘娘說蘇才人是最懂這些的，所以請蘇才人前去品鑒。”
蘇妍對芷晴使了個眼神，芷晴便取出一個元寶塞進小李子的手裏，回話道：“請公公回太後，咱們才人收拾下便會過去，有勞公公了。”
李公公不動聲色將元寶塞進袖子裏，笑著又行一禮：“謝蘇才人，奴婢告退。”
“快替我打扮下，大方即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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