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魏,各家王爺都有著自己的親兵暗衛,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但很少有人知道,這些暗衛的身份標記。
隻有在機緣巧合下,從事某些特殊行業的人,才會有機會見到這種標記,譬如王府專門的管家,賬房先生。
很簡單,因為再厲害的暗衛親兵也要先賺錢養家,才能給王府賣命的。
慕淩雲昔年執掌王府中饋時,曾向外院賬房的先生請教過錢財的分管,以便更加熟悉王府的收入支出。
當時,有個士兵模樣的人,開口就向賬房支出三萬兩白銀。
可他一無令牌,二無手詔憑據,慕淩雲正疑惑這人是不是來誆騙她的,就聽得那人說了一句:“我是王府暗衛。”
說罷,便出示了他後脖頸的木槿花標記。
那一個圖案,慕淩雲雖隻匆匆掃了一眼,卻也記住了。
後來慕淩雲才從陸知節的口中,得知了王府暗衛的由來,也得知了這些士兵的信譽。
在平王府,暗衛死士這個身份,比任何擔保都更有效力。
“好毒的心計!”
慕淩雲不由得佩服安。敬文的手段,這一招借刀殺人,既可以除了丞相府,更可以加深世人眼中趙策風奸臣至極的形象。
“我想我大概知道謝小姐的下落了。”
她雖然不了解顧溪,但是安敬文嘛……夫妻五載,慕淩雲這個枕邊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一點隱秘事。
此刻,在山中某個隱秘的石寨內,為首的男子,正向手下炫耀著自己今日的戰果。
“兄弟們,這趟下山,我可是釣到了一條大魚。”
隻見那山匪從肩上扔下一個清麗女子。
“喲嗬,好俊俏的小娘子,我說刀口劉你運氣還真不錯,這模樣真想讓爺立馬好好疼愛疼愛。”
一群赤膊大漢蹲坐在謝辭鏡周圍,像是觀賞一個精致的獵物。
他們身上大多帶著刀劍的傷疤,模樣也生得凶神惡煞。渾身散發著難聞的酒氣和汗氣。
“平王殿下說了,這女人任由我們處置。”說完,刀口劉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等我先玩玩兒,會分兄弟們一杯羹的。”
其他人聽了,俱是意味深長的笑了。
“癡心妄想!”謝辭鏡冷笑一聲,“等我二叔找到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謝辭鏡眼中的仇恨一下逗樂了眾人:“還做夢呢?到我這裏的千金大小姐多了去,我看小娘子還不懂規矩,還是由我來教教你才好。”
男人粗糙的大手撫摸著謝辭鏡的臉頰,她今年也不過及笄,實在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謝辭鏡自小命途多舛,可也從未像現在這樣絕望過,這地方隱秘難尋,她其實也不確定趙策風能不能找到這裏。
“老……老大。”其中一個小弟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外麵來了好多士兵,把咱們石寨都團團圍起來了。”
那人話音剛落,隻見夜狐便將其一箭穿心。
“幸好來得及。”
慕淩雲先解開了謝辭鏡手上的繩索,隨即又把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她身上:“謝小姐沒事吧。”
謝辭鏡倒是出乎意料的堅強,雖然受了驚嚇,但情緒還算穩定:“我沒事,二叔人呢?”
趙策風此時正在外間收拾殘局,因此慕淩雲便先帶著夜狸找了過來。待確定謝辭鏡無恙,她便吩咐夜狸將他們都押起來。
“記得要留活口,這些人身上的秘密還多著呢。”
不過頃刻,方才還生龍活虎的山匪此刻皆成了趙策風的階下囚。
“今夜我還得感謝慕小姐,不然我趙某人還不知道自己竟成了平王殿下的眼中釘肉中刺。”
謝辭鏡是趙策風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若她出了什麼事,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死去的義兄交代,更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相反,那人此刻還在狡辯道:“什麼平王殿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