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山就動身到了拱柱縣,而且他還親自點名要廖開佳進入調查組。
金山之所以這麼決定,一是想穩住馬克明,免得馬克明強硬阻擾,二是想通過廖開佳來打馬克明的臉。
金山首先和廖開佳開誠布公的談了一次話:
“廖主任,我歡迎你把我們調查組的工作隨時彙報給馬書記,馬書記一直是站在反腐倡廉最前峰的,也一直對違紀違法的幹部絕不姑息,馬書記知道了我們工作組的進展情況,一定會為我們鼓掌打氣的”。
廖開佳聽了金山這連譏帶諷的話,臉漲得通紅,但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金山繼續說:
“你有上次調查的基礎,現在我要求你和老楊同誌對那樁集資案去複審一次”。
廖開佳心裏狂跳,他不知道金山是從什麼途徑知道有關集資案的線索,上次的調查他是進行了嚴密的消息封鎖的,告狀人何遠橋事後都經過了慎密的處理,難道金山在之前就已經開始了調查,廖開佳有點心驚肉跳。
廖開佳知道,這集資案隻要有心去調查,是掩蓋不住的,因為牽涉的麵太廣,牽涉的人太多,幸好現在關鍵人物何氏父子都被鄒品仙設法弄到外地去躲避起來了。
鄒品仙接到郭文勝要她擦屁股的指令,她就專門約見了何遠橋。
鄒品仙答應何遠橋把何氏父子的七十萬集資款及其產生的利息一起一次性結算清楚,但她的要求是讓何遠橋父子遠遠的離開拱柱縣。
何遠橋的目的也是弄回自己的本錢,至於其它投資者他也管不著,而且在拱柱縣他們父子也確實呆不下去了,否則那些債主不會放過他們。
何遠橋當然滿口答應,拿到錢果然何氏父子倆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金山其實早已做了布局,根據老楊上次了解到的情況,他通過賀晶晶已經下了對劉海山的逮捕通緝令,警方已在全國範圍內通緝罪魁禍首劉海山。
令鄒品仙更為頭疼的是,那些受騙的投資者發現何氏父子也跑路了,失去了追債的對象,便開始來縣政府找說法,開始是個別,後麵越來越多。
因為當時何興國找他們投資的時候,是拿著縣政府的紅頭文件,說是由縣政府作擔保的。
金山一到拱柱縣,一邊讓工作人員登記受騙人員,另一邊決定果斷地把鄒品仙帶走調查。
鄒品仙知道自己離失去自由的日子不多了,她也破罐子破摔,決定自己先自由自在地逍遙一段時間再說,訂了一個旅遊團,準備去旅遊。
而就在她準備上飛機的時候,她在候機室被調查組的工作人員帶走了。
郭文川想不到金山現在做事這麼果斷,也這麼大膽,在沒有通過馬克明和市委常委的研究,就把一個堂堂的一縣之長給逮了。
逮了鄒品仙,那麼他郭文勝的好日子也就不長了,他郭文勝倒了,那麼馬克明也就危險了。
馬克明知道金山逮了鄒品仙,這次他是真的動怒了,臉上再也沒有了他慣有的招牌笑容,也失去了他一副大領導的風範,一拳頭擂在桌子上:
“金山,你他媽的太不把老子看在眼裏了,你以為老子就是麵團揉的,老子要你也付出代價”。
馬克明一邊向省委省政府不斷地訴說著金山的膽大妄為,一邊派出楊元民帶隊,韓當先為先峰以西懷市委的名義去拱柱縣想把鄒品仙搶回來。
但金山早有準備,因為拱柱縣本就是馬克明的傳統勢力範圍,金山想調動拱柱縣的警力都非常困難,所以鄒品仙從侯機廳帶走時就直接被帶到了安紅市。
因為安紅市現在可以說是金山的勢力範圍,胡維清自馮承恩自首後就擔任了安紅市的市委書記。
楊元民和韓當先沒有見到鄒品仙,找到了金山,大有要逼金山交出鄒品仙的架勢。
金山則坐在辦公桌前,玩味地看著楊元民和韓當先,楊元民和韓當先一時無語了。
過了一會兒,笑著說道:
“既然兩位官老爺來了,我就帶你們去看場戲吧”。
說著金山就走出了辦公室,楊元民和韓當先隻好無聲地跟著金山走出了辦公室。
金山把兩人帶進登記集資案的現場,隻見一個個老態龍鍾的老教書先生們都在登記的幹部麵前老淚縱橫,訴說著被騙的經過,登記著被騙的數額。
楊元民和韓當先看了一陣,也覺得不是滋味,金山說:
“兩位官爺,你們有什麼感想?你們憑良心說我應不應該抓人”。
見楊元民和韓當先沒有吱聲,金山的聲音突然變得憤怒起來:
“我不但要抓鄒品仙,我還要抓和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除非又像上次一樣,有人又找殺手來殺我,而且把我殺死了”。
金山無疑在向馬克明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