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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坐在上首，憐惜又無奈的看著芷月，她是個好孩子，極美又懂禮數，她對她沒有惡感，反而是真的喜歡。
但如果她有那樣的命數，她不能讓她影響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她了解，情根深種是真的會固守一人的，跟他的父親一樣，都是癡情種。
但是她不能讓秦家沒有子嗣，那她將來怎麼去九泉之下見她夫君？
再一個，如果芷月真的命中早夭，那她兒子怎麼辦？
所以她不能任其發展。
芷月垂著頭任秦老夫人打量，秦老夫人不同意扶她為正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雖然很奇怪，但她從秦老夫人身上，倒是沒有察覺到厭惡。
“芷月，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老身一定要阻止長明扶你為正？”
芷月隻是乖巧的點點頭，至於不平？那是沒有的。
還是那句話，這個世上沒有誰是一定要對誰好的。
秦老婦人見她態度依舊，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複又歎了一口氣：“老身也不瞞你，你是個好孩子，也是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但你答應老身，千萬不能告訴長明好嗎？”
芷月接著點頭，其實她也有點好奇原因。
秦老夫人將廟祝的批言跟芷月說了。
芷月眸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訝。
命中無子，一生無愛且早夭？
這不正是她的前世嗎？
雖然今生與前世的走向已有不同，但是……
“老身也不想相信？但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芷月，你能體諒我這一片慈母心腸嗎？”
芷月還能說什麼？自然還是隻能點頭。
別說是秦老夫人，京城中篤信命格的高門顯貴太多了。
秦老夫人接著道：“咱們找個高僧解一解，說不定能扭轉你的命格，不過這需要慢慢的找，老身給你尋了一個大夫，讓他給你請一請平安脈吧？”
芷月明白秦老夫人的意思，是想看看她的體質如何？
秦老夫人最在乎，還是子嗣。
別說有這個批言，就是沒有，若她一直無孕恐也不好。
上輩子秦長明和蘇永夜都沒有碰過她，她倒是不知道自己是命運無子，還是體質就不可能有子。
大夫很快就被丫鬟領了過來，他不敢抬頭，規規矩矩的的俯身為芷月請脈。
秦老夫人有些糾結，若是大夫診治芷月體質可有子，看她到底要不要信批言，壓著不讓芷月為正？
“脈象怎麼樣？”
垂著腦袋的大夫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嘶，這脈象，分明是……
可是，他不能實話實說。
腦海中閃過昨晚闖進他醫館的黑衣人身影，對方給了他不能拒絕的好處。
拿了好處，他可以離開京城。
想罷，他道：“呃，安姨娘是不是幼時受過極寒？”
芷月幼時曾掉進過冰窟窿裏，差點命都沒了，是阿兄冒著危險一頭紮進了冰窟窿裏救得她，但她也泡了很久的冰水。
“是，我曾經掉進過冰河裏。”
“……那就是了，安姨娘可能就在那時傷了身。”
大夫垂著頭模棱兩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