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太後臉上留了極深的疤痕,女子不管是幾歲,還是幾十歲,對自己的容貌都會極為珍視。
尤其是厲太後這種,享受了一輩子美貌便利的女子,尤其難以接受失去。
她恨極了,也怒極了,不管安生如何拐彎抹角的勸說,和少帝不停的安慰,一門心思隻想報仇。
“把那個賤人帶進宮來,哀家要把她的臉劃爛!”
安生張嘴剛要說什麼,就見少帝先苦笑著開口了。
“母後,非是兒子不想為你出氣,你不知,秦長明那賊人一口咬定姨……厲栗是因中毒才敢以下犯上,非是出自本心所願,讓母後你忍一忍,不要中計,他還派了人在相府守著。”
厲太後咬牙,隻覺臉上的傷口更痛了,揮手將手邊的東西全部都扔到地上,滿眼赤紅的尖叫。
“該死,他們都該死!哀家是太後,哀家是太後啊!!”
少帝對厲太後還是很有感情的,見狀,上前抱住她,哀求道:“求母後保重身體,兒子一定努力為您報仇的,求您再忍一忍!”
“忍一忍,到底要忍到什麼時候?今日厲栗傷我至深,都不曾受到一絲懲罰,如此這般被踩在腳下,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少帝一僵,他不過是傀儡皇帝,被恥笑的還少嗎?
厲太後看向安生,“安相,哀家被傷成這個樣子,難道就這樣算了?”
他剛剛看到她臉上的傷,第一反應不是心疼,而是懼怕,他進門的第一瞬,竟是去護住厲栗。
相府縱然有秦長明的人看顧厲栗的安全,但安生是相府的主人,出入相府,未必不能處置厲栗。
可是他沒有,還言辭閃爍的讓她暫且原諒。
這麼些年,厲栗縱然是個蠢貨,也終究是他的心給拉過去了。
安生臉上浮現出為難,“秦長明要為芷月護住生母,如今這個局麵,太後想是須得忍一忍……,不過這不正也是咱們想要看的,秦長明越在乎芷月,咱們的計劃越是穩妥。
太後,為長遠計,您先放下好嗎?”
“嗬嗬嗬……哈哈哈哈……”
厲太後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這笑怎麼都止不住,笑得安生都心生寒意。
笑了良久,厲太後猛的收住聲音,平靜下來。
安生更覺詭異,心中隻覺不安。
果然,厲太後接下來的話讓他愣住了。
“好,哀家暫時不動她,但是這口氣哀家要出,安衝輕易放厲栗進宮,所以才導致的她傷了哀家,此事若一人都不受罰,難解哀家心頭之恨!”
“母後?!”
安生都沒開口,少帝先坐不住了,安衝對他忠心耿耿,也救了他好幾次。
厲太後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母後重要,還是他重要?”
一句話,澆滅了少帝所有的話,母後的眼神太可怕了,壓抑的都快瘋了,如果不讓她找一個出氣口,緩一口氣,恐怕她會受不得的。
也罷,就當安衝是為母受罰,大不了他吩咐行刑的人收著點手,別傷了他性命就是。
厲太後又看向安生。
這次安生沒有說話,對於這幾個孩子,真的不如厲栗和厲太後在他心中有地位。
更何況……
他眼神看向少帝,他還有一個這樣的兒子存在。
“應該的,他確實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