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閑話: 民國閑人瑣事(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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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則序為陳錫朋撰。這則序頗為有趣,對王敬身為人為詩描述生動。序言中提到,陳氏與王敬身為友,是先以詩文相交而未謀麵的。曾經花了兩個月的時間,讀其詩作,想象著作者應該是一位“顏蒼鬢皓”的老者,才會與詩作中表現出來的“思之深而詞之刻”相匹配。見麵之後當然大吃一驚,“年與詩判若兩人”;接著又開始認為王敬身“身世或有難言者”,“而又不然”。最終,陳氏認為,“敬身之為詩則悲天憫人之念焉,弗伸乃托之諷詠以放懷抱”;並盛讚其詩作“沉雄傲放、悲壯蒼涼與之少陵入蜀諸作幾無以辨者。昔人謂開寶文章以涕淚勝,予以敬身之詩亦然”。可見,王氏詩作宗法少陵,已然為師友間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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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則序為陳濂撰。在這則序裏,撰者與前兩序一樣,再次強調了造就詩人的先天與後天條件。序開篇即闡言曰,“詩有別才非關學也。然非窮年兀兀,深諳甘苦者不能道。而蟄居裏巷、聞見孤陋仍不足以語此,故複須縱覽山川之雄奇,睹雲物之瑰麗,然後乃卓然成家,而有不朽之作也。”序中所列的種種條件,王敬身早年的天賦與經曆恰恰都具備。更為重要的是,“垂十餘年,雖兵火倉皇之際,輪蹄轉徙之間乎,未嚐一日舍卷,故造詣亦精進。”撰序者認為,正是王氏對詩文創作的長期修煉,在其所具備的種種條件之後更上一層樓。而十餘年的軍旅流寓生涯,更使其詩作脫離了庸腐淺薄的書生氣,獨具雄豪蒼涼之神魄。

王敬身的自序則對自己從事詩文創作的生涯作了簡要概括,並對其詩作背景給予了更為切實的闡述。他說,“餘少未嚐學詩,然每見人一二可愛之句,輒低徊吟諷,不能自已。年十五始稍稍執筆自為,乃曆取唐宋元明清暨近代諸家集讀之,摘埴索途,兀兀數載,迄無所底。”十五歲開始的詩文創作,源於大量的古典詩文研習與自幼喜詩的天性,這無疑是一個極好的根基。王氏自序中,還提到了他輾轉流寓的軍旅生涯對其詩作的促發與影響,他說,“民十四負笈杭垣,明年複走嶺南,從此江湖一往,蓬梗靡依,十年間車塵馬足,得所謂詩者幾及千首。”由此可見,自1925年離鄉求學謀職以來,自此本詩集出版止,漂泊無依的十年生活,竟讓王敬身創作了近千首詩作,那麼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堅持創作,而且是如此之豐厚的數量呢?

在接下來的敘述中,王氏不無感慨地談道,“家國憂懷、支離偃蹇,極人生未有之慘酷。蓋餘每當至駭至危之境,偶哦一二句,輒覺百憂盡散。是詩者,實為餘生命所寄托而還魂之慰藉也。”20世紀20、30年代的中國社會,正值政局動蕩、軍閥割據,又複有日寇侵華等種種內憂外患,王敬身在此時背井離鄉,軍旅生涯中自然滿目蒼涼、哀鴻驚心。詩文創作,幾乎成為其這一時期的精神支撐,序中所言的“是詩者,實為餘生命所寄托而還魂之慰藉也”,可謂一語中的,讀之仍能讓人真切感受到八十年前,王敬身的那一腔子熱血衷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