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地回答：“是。”
他“騰”地站起來，東西落了一車內，“死都可以，活著就叫妳這麼痛苦嗎？”
我緩緩地又闔上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平靜的笑容，道：“我也不知道，但我隻要活著，沒有一天會忘記那天虞姬不甘、屈辱、絕望的眼神。”
他冷笑一聲，“好，如卿所願。”
我聽到了我想聽到的答案，但我卻快樂不起來，依照他的個性，不該如此輕易同意才對。
果不其然，他氣衝衝地說道：“虞姬死了，妳傷心難過，妳心無掛懷，所以可以死。我心有牽掛，所以不能死，但妳死了，其他人也是一樣為妳傷心難過，妳怎麼就這們狠心，了卻自己的痛苦，卻把傷痛都留給別人？”
我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張良千般感歎似地長歎一聲，“哦…經妳這一解釋，我豁然開朗。”眼波幾番流轉，定格在我身上，“意思是在下不足為人便是。如此，便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妳要是真的死了，妳剛才說的話我隻當沒聽見過！行至何處，妳便曝屍何處！”
“你！”我猛地睜開眼睛，死死盯著他，拚得就是一股不服輸的氣勢。
過了會兒，“我可是當真的。”張良加了一句。
張良扯住我的發，身子被迫向後仰，我悶哼著，閉著眼，“閣下當真，我就當真！”
他徒然手一鬆，“順帶一提……我從來不曉得成全兩字怎麼寫。”
“你無賴！”氣急攻心，嗓子更是加堵得慌，好不容易說出口的三個字，連帶一口血嗚咽著吐出，外加兩日皆未進食，氣弱體虛，於是本姑娘很不爭氣地昏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桃杏花柳依舊萬種風情，四處漫著淡淡的氤氳，虞姬慵懶地斜臥地皮，虞思凡倚著參天古樹撫琴，笑語嫣然對虞姬說著什麼，一切是這麼和諧。
虞姬眉似遠山，眸似清泉，勾唇一笑，偏生妖嬈。
我出聲喚道：“娘。”
虞姬卻像沒聽見似地，依然笑語晏晏向它人，我急了，連著喊了三聲娘，依然沒有回音。
轉瞬間，四周彌漫著散不去的大霧，一身白衣的虞姬，亭亭立在不遠處，身形似幻似真。
娘，不要走。
我追趕著，明明觸到了她的衣袍，卻什麼也握不住，抓不牢。
就這般眼睜睜看著虞姬，一步一步消失在霧中，離我愈來愈遠……
“娘，別走！別再離開我！”
這次前方的人兒，終於回過身來，一句“前塵兩相忘，今生伴身旁。”，徹底得讓我大腦…當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