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吐了兩個字,又不吭聲了。
“趕緊找一個呀,現在有二十四五了吧?”
“二十七!”有進步,冒出三個字,但頭紮得更低了。
“談談你對沈建新的看法吧!”韓月說道。
女人沒回答,肩膀卻上下抽動起來,小嘴憋了半天,哇地一下哭了起來。
韓月慌了,忙安慰地說道:“有什麼你盡管說,別怕!”
女人咬牙切齒地說:“我不願意提那個王八蛋,我過去是辦公室的秘書,如今在包裝車間出大力。你知道為啥下來了?就是沒讓他睡。那混蛋一到廠子就盯上了我,那天他瞅著辦公室沒人,就把我摁到了沙發上,把褲子一剝,趴到人家身上就瘋了起來,疼得人家又哭又喊,血流了一沙發。要不是驚動了何主任,他拚命地砸門,現在孩子都坐胎了。就為這,他就把我開出……”
韓月驚得目瞪口呆地說道:“這也太成問題了,你們為什麼不告他?”
女人又恢複了膽怯的樣子,渾身哆嗦地說道:“告他,我還不被開出廠子去呀?人家文化底子薄,找碗飯不易,說實在的,那天不是何主任衝了,就是把肚子腆起來,也隻能自己認肚子疼啊,飯碗丟了,我還咋活啊?”說著又哭了起來。
韓月感歎地安慰了她幾句,把她打發走了。見何主任來了,韓月氣憤地說:“他強奸婦女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去告他呀?”
何立峰撓著頭說:“告?誰有幾個膽子?人家和市長是老鐵,你沒告倒人家,倒先把自己飯碗砸了!他一把摟了24萬,咋的了?那錢說不定早跑進新市長腰包裏了!”
韓月什麼也沒說,站起來自己走進了辦公樓裏。
財會科長章玉鳳是位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聽韓月說沈建新貪汙了那買包裝物的款子,她當時就愣住了:“怎麼會這麼說呢?這事我知道呀,沈廠長剛來那天,何主任拿了張條子,是他私下買的一批包裝麻袋。沈廠長不給他報,說這不是辦公室主任的業務,不能開這個頭,讓他去退掉!紀廠長說是他同意買的,沈廠長考慮是前任領導定的,才勉強簽的字。怎麼現在成了沈廠長買的了?這不是冤枉好人嗎?”她邊說邊找出發票存根,可她翻開一看也傻了眼:“咦,怎麼沒何主任的簽字啊?明明是他拿來的嘛,怎麼成沈廠長自己一人辦的了?”
韓月問道:“沒別人簽字是不是說明是廠長自己辦的呀?”
章玉鳳說。“財務製度規定除廠長自己買的東西外,誰經手,誰得簽字。廠長買的,他自己簽就行了。但沈廠長到廠後,自己從來不去買東西。而且……怪不得紀廠長拿去看了呢?這裏肯定有鬼了!”她仔細看看發票後麵,眼睛瞪得多大,半天才說:“卑鄙!”說完她把那本記賬憑單推給韓月說:“你看看吧,天下還有這麼害人的!”
韓月翻開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問題,把憑單本又推了回去,章玉鳳不滿地對她說:“當記者就應該把心放正,把眼睛睜大,別跟著人家瞎跑,幫人家瞎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