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月在寫稿,欒玲進屋,看她在忙,欒玲說:“省市一起發了你的大塊文章,新華社記者一炮走紅啊,又忙什麼大作呐?”
韓月說:“省報發了稿,又約我寫一個糧食加工廠的係列報導,什麼係列報導,分明是要下文嘛,這是我一個記者能決定的嗎?肯定是聽費總編說我跟蕭寒的關係,可他現在也焦頭爛額的,忙得過來嗎?”
欒玲說:“韓月姐,那位可是要坐蠟了,幹部鬧事要工資,他從啤酒廠借了600萬,自己擔的保,晚還一天就罰他一個月的工資。他原來指望浸油廠回來錢呐,現在徹底沒戲了!聽說那個小廠長根本就沒去廣州,自己帶著小對象遊山玩水去了。你看,這是群眾來的上訪信!147名工人告他們廠長,這可是夠大扯的呀!”
韓月急忙接過去看看:“這不是要人命嗎?一起接一起,連口氣也不讓喘,我總覺得是有人組織的!”
欒玲:“小於也這麼認為的,我看沒別人,隻有公達仁!”
韓月說:“可蕭寒說,這些日子他主動找蕭寒商量工作,人大通過蕭寒轉正時,他還做了工作呐!”
欒玲:“那就更是他了,這人從來都是表麵一套暗地一套,蕭市長橫在他前麵,他能不忌恨?我不相信!”
心情沉重的韓月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後麵兩個男人在嘮嗑,竟扯到了蕭寒身上。
——現在有的當官的太不象話,浸油廠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人家那廠長帶著對象旅遊去了,我看咱們的四個月的工資要順氣了!
——不是補一個月的了嗎?
——那夠幹屁的,以後呐,喝西北風啊?
——也是啊,合同是前任訂的,他巴不得出錯呐,能賣力給別人擦屁股嗎?
——聽說新來的副市長保著他,別是沈建新騙的那二十四萬進了他腰包了!
韓月氣得真想揪住那男人大聲說:“你在胡說,蕭寒不是那樣的人!”這些人的舌頭一卷就可以興出風浪來,就能潑人一身髒水,他這副市長當的也是夠窩囊的!
浸油廠副廠長的辦公室、韓月向副廠長紀長春把來意談了,紀長春說:“韓記者,別聽那幫工人的,二萬八千噸豆粕撂在那兒,還不夠沈廠長窩心的,他們還來添亂!這不純粹找病嗎?”
韓月站起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還是先找有意見的工人嘮嘮再說吧!”
紀長春點了點頭:“那也好,究竟怎麼回事,一談也就清楚了!好,車間正檢修,您就在小何那屋談吧!我讓他給你找找人。”
小何十分熱情地給韓月倒了茶杯水,邊往外走邊說:“我去找人,你們就在這談吧!”
韓月忙說:“不用了,我看院裏挺暖和的,也肅靜,我們就在花壇邊談吧,你先給找個女工吧!”
小何不一會就領來一位嬌豔的女工,他對韓月說:“她叫吳豔花,是包裝車間的女工,老工人了,為人挺正直的,就是不太敢說話,好在你們都是女人,有共同點,好說話!”
那女工很靦腆,坐在那低著頭,半天沒說話,韓月就問她:“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