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來了。在秋蟬不再呻吟,秋水日漸澄靜,在林木換上繽紛的豔妝,石頭裸露著身軀沐著秋陽的時候,獵狗與野狗創造了一個愛情神話。我的故事,它在河流的那一邊,遠山的那一邊,藍天的那一邊,在我看不到的某個遙遠的地方,絢爛地演繹、流傳。我馳騁了自己的想象,飛翔了自己的心靈,讓生命呈現輝煌……
我沒有迷林說的那般偉大,不是偉大的情聖,也不是偉大的作家,如果一定要冠我以偉大一詞,那麼充其量也隻是一個偉大的夢想家——我的創作完全隻是源於內心某個強烈的願望,以及一個不滅的夢想。我必須寫作,必須為自己寫作一個喜劇,不然我就難以活下去。拓開一點來說,為了像我一般像沙揚一般像曲莉一般的人能得到一絲慰藉,我必須寫一個喜劇,僅此而已……就憑著這樣一種原始而單純的願望,我的體內爆發了一股強大的熱情,它促使我能不計日夜地每天奮戰,直到在最後一句畫上一個句號……
“采薇,做好了,在樓上吃還是樓下吃?”迷林在通往天台的樓梯下喊。
“樓下吧!”說完,我就轉身下樓,與沙揚進最後的晚餐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在這兒我吃不下飯。
“清湯寡水的,不要嫌棄喲,都怪我,不長腦子的,啥也沒買。”迷林一見我下來連忙笑道。
“有得吃都很了不起啦,我謝謝還來不及呢!”我說。
“你一直筆耕不輟在為人民服務,我沒那本事,做個麵條是應該的喲。”迷林半認真半開玩笑說。
“我可沒想著為人民服務啊,寫作首先是自我需要,我發泄得可是相當爽的啊。”我笑。
“不管你一開始是怎麼想的,反正就有這個結果。”迷林笑嗬嗬的,“唉,要是有哪位資力雄厚的能人發現你就好了,把你的書都印刷了發行那才真正發揮它們的價值呢。”
“唉,有個忠實的粉絲,就很好啦!你可是我的伯樂啊!”我說著就跟迷林走到客廳,迷林早把麵條端到茶幾上了,此時正冒著騰騰的熱氣。
“是沒有金錢和地位的伯樂。”迷林扮了個鬼臉,隨即搖頭大笑:“等於什麼也不是。哈哈!”
“不對!心靈的支持更重要!”我說著就被茶幾上濃香撲鼻的雞蛋火腿麵引過去了,我使勁嗅了嗅鼻子,脫口說道:“你做的麵條就是漂亮!很像你啊!”
“哈哈哈,我像麵條?你這比喻好古怪啊!笑死我啦!哈哈哈……”迷林大笑不止。
“簡單,純淨,全是本色,像麵條難道不好?”
“要像你說的那樣當然好!你什麼怪才腦子,這都能聯想到一起的?”迷林憋不住撲哧笑開了。
“本來就是嘛,麵條就純淨的麵條味兒,雞蛋就純淨的雞蛋味兒,火腿就純淨的火腿味兒,沒有亂七八糟的雞精啊,味精啊,辣醬茄汁啊什麼的,這味道多純啊!就像童年,像剛啄破雞蛋殼的雛雞,像冬天的第一場雪,像初戀。”我一邊吹牛一邊動筷子夾起麵條來嗬氣。
“哈哈哈,那麼就是說我像童年像雛雞,像冬天的第一場雪,也像初戀囉。”
“正是,悟性真高!”
“真服了你!不愧是作家的腦子!”迷林也笑著開始動筷。
“當然,你麵前坐著的可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夢想家啊。”我咧嘴一笑,把噴香的麵條送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