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茜麗終於悠悠轉醒,在楚軒的懷裏,普茜麗非但沒有因為陷入突如其來的暈迷有所惱怒,眼裏反而浮現一層狂喜一般的明悟,接著意識到目前自身的狀況,普茜麗掙紮著從楚軒的懷裏跳了出來。
這時候楚軒他們已經通過了陷阱塔,有厄洛斯這個家就安在陷阱塔內部的內應在,第三關獵人考試自然對楚軒他們構不成絲毫問題。
“我明白了”普茜麗喃喃自語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楚軒的目光刀子一般掃光坐在自己肩膀上,偽裝自己是個寵物玩偶的厄洛斯“你對她做了什麼?”
這聲音在厄洛斯聽起來冰渣子一般不帶任何感情,厄洛斯連忙尖叫的辯解道“我怎麼知道!不要說你看不出來她本來精神就有點問題,誰知道她在幻覺中杜撰出了什麼東西來。”
厄洛斯的聲音是通過精神波動傳達給楚軒的,整個會場也隻有楚軒一個人能聽到厄洛斯的聲音——這自然也是楚軒要求的。
拐跑了獵人協會掌控犯罪“改邪歸正”的最大秘密,這種事情楚軒雖然不害怕獵人協會,但現在也並不是和獵人協會開戰的時機,更何況楚軒也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無謂的戰爭,不用別人的指點,楚軒自然會避開。
扣心自問,要做什麼楚軒並不清楚,從誕生起他一直是這樣的存在,時局把他推到哪裏,他就順其自然的去做相應的事。
在龍隱基地是這樣,在那個充斥著死亡的無限輪回仍然是這樣。
五感並不意味著感情,加上無限輪回裏恐怖片的時間他到底活了多久已經沒辦法計算,楚軒一直這樣活著,沒有同類,鄭吒也許勉強可以算得上同伴,但即使觀看了楚軒的一切記憶,以鄭吒的思維方式也是完全不可能理解楚軒這種人的。
即使在現實的壓迫下勉強學會了不去質疑。
但鄭吒和楚軒本身就不是同一類人,也沒有人能和楚軒相同,孤獨而強大,楚軒一直是這樣一個人活著。
即使現在淪落到一個完全未知的大陸,即使楚軒的本性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基本不會產生什麼目標,楚軒也從未迷惘過。
在弗吉安這樣一個陌生的大陸,楚軒會做什麼完全是憑自身的疑問而去行動的。
對世界信息的收集全然是作為一個破表級智者的本能,要說楚軒有什麼具體的計劃或是目的,那是不可能的,楚軒本身就是個沒有欲望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不受厄洛斯的幻境影響。
盡快掌握這個世界的信息,以此尋求回到中洲隊的方式?不,楚軒並沒有這個想法,已經到了最終之戰的地步,王對王兵對兵——到了這種時候已經不需要所謂的布局了,暴力對暴力,勝者為王。
楚軒自認能做的都已經為中洲隊做到了,做不到的,他也不欠鄭吒什麼了。
和複製體一戰淪落到這個陌生世界的楚軒,又恢複到了楚老死那種心澄境明、空無一物的狀態。
這也是楚老最擔心的狀態,所以一直對楚軒懷有愧疚的他才會在死後留下一個那樣讓楚軒在有生之年,幾乎不可能達成的遺言。
但也隻是幾乎而已,楚老再驚才絕豔也不可能知道那個世界還存在著一種叫做“主神”專門破壞秩序的東西。
不過現在的楚軒和那個時候的楚軒到底是有些不同的,已經恢複了五感的楚軒對生命的概念雖然仍舊淡薄,但已經沒有了尋死的欲望。
對連“味覺”“觸覺”都沒有的人來說,其實從一開始生和死之間就沒有什麼涇渭分明的差別。
走出陷阱塔,回到自己一個人的房間普茜麗才終於出聲道“我終於明白怎噩夢回去了”普茜麗聲音激動,花族特有的精致麵容上浮現一抹掙紮,然後化成堅定。
這值得……強忍著對男性的惡心,普茜麗對自己道,這值得——為了回去這值得,普茜麗反複的自我催眠著,終於下定了決心。
從一個普通學生驟然間遭遇這些,特別是經曆過花族那些畜生的所作所為後,即使有報仇雪恨這個目標讓普茜麗隱忍了下來,但普茜麗的精神狀況從那以後一直說不上穩定。
挑個人選去和人類的貴族相親——在花族裏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普茜麗卻認識到這是自己的機會,何況她的身份也是足夠。
再怎麼樣,她也是所謂花族聖女的女兒。
普茜麗的精神狀況一直處於不穩定中,加上厄洛斯也沒完全和楚軒說真話,普茜麗這個口味的雞蛋很純粹,厄洛斯一不小心就催生了下母雞產蛋的速度。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吧?厄洛斯打著哈哈不負責任的想到,厄洛斯它可沒忘記這個怪物和普茜麗是認識的,它可不想被秋後算賬。
從普茜麗的精神狀況,她本身即使不用厄洛斯出手,在日常生活中偶爾都會出現幻聽幻視——這種本身就很危險的狀況再經曆厄洛斯的加強.版幻境後,毫無疑問的崩潰了。
簡單的說目前的普茜麗就是個精神病人,已經無所謂完整的思考邏輯了,她隻會根據精神崩潰前最想做的事為目的,杜撰出一套看似合理、實則荒唐的行為準則。
普茜麗的記憶碎片中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充滿了所謂的同人攻略,而普茜麗昏迷前在幻境中最想做的事是回.家。
而這兩者結合之後……在現在的普茜麗眼裏,回家就等於爬上所謂三大美色的.床!
別跟普茜麗提這不合理,她早就不存在正常的思考邏輯了,隻是固執的相信這些資金杜撰出來的條件,真心以為隻要做到了這些就能回家。
強忍著對男性的厭惡——這已經成了普茜麗的本能了,普茜麗決定擇日不如撞日,軍艦島上普茜麗已經調查好西索的房間號碼準備行動了。
強忍著作嘔的欲望,在經曆過那些事情之後再讓普茜麗去勾引男人那對她而言實在是件很殘忍的事。
不過作為孤兒院出聲的孩子,即使後來被很好的人家收養了,普茜麗骨子裏還是那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孩子,骨子裏的這種東西,一旦決定了,一輩子都很難再改變了。
這種事還有理智的普茜麗也許都能強忍著殺人欲望而做到,更別提已經精神失常的普茜麗,這種狀態下她的堅定隻會更加的無堅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