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知意愣愣的看著手裏的百合花,臉上紅暈起了一大片。
“小齊他也真是的……”步知意輕聲嘟囔。
他低頭有些慌亂的把百合花塞進弈不休手裏,逃也似的離開了。
耳尖的紅暈一跳一晃的從弈不休的眼裏溜了出去。
他唇角勾起,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意。
———第三場
依舊是那方小院,一張桌子和一桌的豆腐。
花七畫拿著刀切豆腐,沈少喻在旁滔滔不絕的講。
“阿七,你賣了幾年豆腐了?”
“三年。”花七畫拿著刀嫻熟的比劃著豆腐,刀子落在木板上的“砰砰”聲有規律的響起。
“那你有多少積蓄呀?”沈少喻好奇的探頭。
“……”
花七畫沒有回答,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刀子,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裏摸出沈少喻的銅錢吊墜。
他把手攤開放到沈少喻麵前。
“一文銅錢。”
“啊?你不是賣了三年嗎?”沈少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花七畫眼眸微斂,像是有難言之隱。
“那是因為他隻賣豆腐!”
一個囂張又高朗的年輕人的聲音忽地從門口傳來。
兩人都抬頭向門外看去。
一個衣著時髦,圍著圍巾梳著工整油頭的少年,帶著幾名仆從趾高氣揚的進了院子。
花七畫眼神謹惕的看著他,握著刀柄的手關節發白。
“丘邱?”
台下傳來微弱的笑聲。
一直癱在椅子裏的蔣蹤忽而直起了身子,眼睛恨不得粘在來人身上。齊湘也正了正眼鏡,原本抱著胸的手緊緊抓住椅子扶手。
齊態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道:“誒,什麼丘邱,本少爺改名了知不知道!”
沈少喻一臉疑惑。
“什麼?”
齊態立馬揚起下巴,一臉傲氣,手向後抹了一把油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丘、筆、忒!”
“噗。”沈少喻沒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
不是演的。
台下也是一陣哄笑,齊湘看著台上的弟弟,嘴角也不自覺的揚起弧度。
齊態見到自己的新名字被人取笑,立馬擺起少爺架子:“閉嘴!都別笑了!”
沈少喻止住了笑聲,卻沒止住臉上的笑意。
齊態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又開始挑釁。他慢悠悠走到花七畫的旁邊,看著桌上整整齊齊擺的豆腐,嘖嘖嘖的笑著,脖子伸來伸去像自家村口看熱鬧的大媽。
“呦,豆腐都切了三年了,還沒切完呐。”齊態手磨著下唇,肩膀靠了一下花七畫的胳膊。
花七畫白了他一眼,落刀更加大聲。
“嘖嘖嘖嘖嘖嘖。你說你,自己都養不活了,靠著已經入土的人留下的幾毛小錢苟活著也就算了,”齊態轉過身,眼睛瞥了沈少喻一眼。
“還撿回來個書愣板子。”齊態語氣越發欠揍。
“幹嘛呀,讓人家陪你一起當賣豆腐的叫花子?哈哈哈哈哈。”齊態惺惺作態的裝著憐憫的樣子,眼神和語氣一下一下的創進兩人的心裏。
花七畫終於忍無可忍,抄起刀就向齊態衝去。
“誒誒你幹嘛?行凶啊你這是?”齊態見情況不妙,連忙躲到家丁背後。沈少喻也過來勸他不要衝動。